叶长歌倒是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但是想想也对,他怎么会不知道,随即也就摘下了面纱。
一别也有两年多吧,皇上的身体听说大不如前了!可否让长歌给你诊脉看看?叶长歌小心翼翼得问着,她也是有私心的,其实燕皇若能多活一天,对萧翊如今的情况确是多争取一天。谁知皇帝摇了摇头,摆着手,轻咳着:我自己的病自己明白,好不了的。
他又继续问着:长歌,你母亲可还好?看着叶长歌与半夏相似的脸,心里微微苦涩,连问候都是小心翼翼得样子,完全没有帝王应该有的高傲和尊严。
叶长歌一脸讶异,他询问母亲?求不得果然是最好的吗?她点了点头,母亲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曾经我以为她就真的去了,即使是在这皇城之上的皇帝,也是痛苦的,想护着谁,也不一定护得了,帝王本就是可悲的。皇帝突然歪在榻上,眼睛不知道看向那处,只是这样说着,叶长歌静静地听着也不说话。
他突然看向叶长歌说道:真好,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灵阳,她也是这样静静地听我说话。忽然间,皇帝捂着枕头开始压低了声音抽泣起来,那种不甘心和愤怒的全部都随着他的眼泪一起发泄出来了。
叶长歌忽然间觉得他有些可怜,过了一会,皇帝他也不哭了,看着叶长歌的脸说道:孩子,你能让我摸摸你的脸吗?
叶长歌点了点,皇帝的手细细的摸过叶长歌的眉眼,慢慢的说道:灵阳的眼睛,真的好像好像,不过我知道,再像也不是灵阳,灵阳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么淡然,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收回了手,叶长歌暗暗讶异,南疆王喜欢母亲,是执念,而燕皇,似乎才是最能看清楚母亲眼里的东西,所以他作为皇帝,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放母亲走了吗?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燕皇挥了挥手不让叶长歌扶着,自己去了床边,躺了上去,叶长歌见他脸色灰暗,已经是回光返照的征召。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孩子,当初破于无奈,让凌香嫁给了阿翊,阿翊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果然父皇每天看错人。说着从床下的隔板拿出一个明黄色的圣旨,递给叶长歌说道:父皇他曾说,阿翊年幼,难以服众,若我膝下并无合适之人继位,那阿翊便是最好的人选!
叶长歌接过圣旨,打开来看,的确是先皇的手笔,她有些疑惑,莫非燕皇是要阿翊继位?
咳咳……恒儿登基以后,萧翊为摄政王,若他不能做好这个皇帝,那么也就别做了!你自可拿出先皇遗命。皇帝的咳嗽声一直在叶长歌的耳边回响着,拿着圣旨的手也颤抖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把着圣旨给萧翊,若是做了皇帝,那……
叶长歌缓缓得走出宫门,又想起自己离开的时候,燕皇叫住了她,只是问道:长歌与阿翊可是真心相爱!
叶长歌缓缓得转过头去,笑着回答:自然是的!
咳咳……好,好,好……看着叶长歌离去得背影,一如当年灵阳离去得时候,他躺在**,眼前浮现的还是当年游园初见灵阳的时候的场景。
那是家府上的小姐?
白老太傅的孙女,满门清贵,才上京都来。
——有美一人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可惜是,初见是惊鸿一瞥,南柯一梦罢了,这一梦,心心念念的人儿,成了他心上一生的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