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女子的哥哥开口道:“他们家是姓孙,但都是三四十的中年人,没有你说的老孙头。”
“那西海边的老赵头儿呢?”他又问。
女子道:“老赵头前几年死了,他们家已经没人了。”
死了!?
顾书贤怔了怔,他不久前才来过,怎么就死了几年了?
难道他昏迷的时间太长,已经过了好几年?
“姑娘,请问现在是哪一年啊?”
“大胜朝224年,开源24年。”女子回答道。
顾书贤脑子嗡地一响亮,惊到炸裂。
赵祁慎关他的时候,是他上位的第二年,也就是开源2年。
可这位姑娘却告诉他,如今已经是开源24年。
他这一漂,一昏迷,竟然就过去了22年?
女孩子见他惊到说不出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公子,你没事吧?”
“你叫我公子?”他指着自己的鼻尖。
女孩子有些莫名,“怎么了,公子不喜别人这么叫你?主要我们也不知道你姓名,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昏迷时已经27岁,如果已经过去了22年,他如今应该是已经年近50岁。
他们怎么会唤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儿“公子”?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下巴上仅仅生了短短的一层胡茬,面部很光滑,一些松弛和皱纹都摸不出来。
“姑娘,你有铜镜么?”他问。
女子摇头,“水你要么?”
在他们的时代,铜镜因为工艺复杂,卖得很贵。普通农户家庭,基本上是买不起的。
为了照面,他们往往是用瓢接了水照。
他点了点头。
女子的哥哥出去了小会,用葫芦瓢打了瓢水进来,递到他面前。
当他看到自己的那张脸,当时就炸了。
他除了胡茬长了一些,跟他离开京都的时候几乎毫无差别。
难怪他们都喊他公子。
可是,他自己丝毫没变,周围什么都变了。人变了,时代也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下床来。
几个老乡按他都按不住,虽然头昏脑胀,但他一定要出去看看。
他冲到屋门口。
这果然是那个他来过的小渔村,除了屋子陈旧了些,几乎没什么变化。
而那些他见过的面孔,老的老,大的大。
他们没有说谎!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女子的父亲走了过来,“公子,你还是回去躺着吧,一会吃点东西再下来活动。”
顾书贤问他:“你没见过我?”
老汉想了想,回答说:“公子,我们本来是隔壁村的,老周头之前居家搬去了镇上,我们正好过来投亲就占了他的房子。如果公子之前来过的话,估计正好是我们还没搬进来的时候。”
顾书贤身子颤了颤。
“大叔,谢谢你们的照顾。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留宿了。”他给他们行了个抱拳礼,然后摇摇晃晃地离开。
几个善良的老乡望着他的背影颇为担心,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摔倒。
可他就那样快步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顾书贤想办法回到京都,这里什么都变了。
从前的下属,变成了京都城最有名的锦衣卫指挥使。银杏小院变成了醉红楼,将军府也变成了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