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祖，您说的我都听进去了。”
齐尘藏下心中的悲伤，点头笑着。
“诶，你说王浪若是知道你现在有了人皇传承，会不会大吃一惊？”
洪溪仔细看着齐尘，所有晚辈里面，自己对他的欣赏比风玄还要多。
“王浪道长........若是没有他的丹药，我连十七岁都无法撑过去吧。”
齐尘想起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唏嘘。
自己不顾生死第一次冲动，斩杀赵恒，便是因为王浪道长。
以赵恒的人头慰藉王浪道长，时至今日仍不觉得欠他的还清了。
“所以一切都是命，唯有你一直在逆行。”
洪溪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他看了又看齐尘。
“只是想活下去，强大起来罢了。”
齐尘摆弄着酒葫芦，脑海中不断闪现过往种种，向洪溪老祖这样的强者，也最终会走到寿元断绝的那一步。
到底要到达什么境界，才能做到与天同寿。
“今日话说的有些多了，本来是向你来讨酒喝的，也许是醉了。”
洪溪摆了摆手，脸上的皱纹随着嘴角扬起不断收缩着，他抓了抓腰间的葫芦，递给齐尘。
齐尘双手接过，走到角落里面将其灌满，随后转身双手递过。
“好好修炼，你可是大希望。”
洪溪接过酒葫芦，晃荡着身影离开。
齐尘目送他离开之后，心中生出不少感慨，竟察觉身上枢涡旋转快了一分。
念头动起，人皇甲胄覆映全身。
坐定之后，便垂眼开始参悟符文来。
这些符文看似细小，不过三个手指合拢这么大，观看难度却不亚于看一本史诗巨著。
只是几十个呼吸的时间，鼻头上便涌出细密的汗水。
“十多天了，只看懂一句话。”
“一刀断海，似乎是一种刀法。”
齐尘皱起眉头，脑海中竟闪现出一双强壮手掌握住一柄缠着红绸刀柄的画面。
“难道人皇曾经用的是刀？那他的佩刀在何处？”
齐尘仔细闭上眼睛，继续要进一步参详那符文。
——
炀国皇宫。
“这孙大人之罪，到底怎么处置。”
月风脸色有些急切，手掌不断拍着案牍，看着眼前的李承烨。
两人中间的案卷赫然翻开着。
“他功绩是有的，我认为私屯田，没收便是。”
李承烨也望着面前的案卷，陷入纠结。
口中的孙大人，户部重臣，私屯田，犯了律法。
这是二人第一次意见产生分歧。
“一把抓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怎么可能只是没收天地就能够解决的？”
月风语气中也有些无奈。
“莫急，莫急，咱们再合计！”
李承烨抓过案卷，眉目紧紧皱在一起。
“我不是针对你。”
月风语气稍缓，坐了下来。
“我知道。”李承烨笑看着月风：“我还不知道你？”
两个人联手处理政务，总是商量着来，经常忘记两人是竞争的关系，而今更像是好兄弟一般，共席一张床。
由于不是皇帝，早朝的时候，大殿都是不用的。
很多大臣来到寝殿内，都看见这二人搭着腿睡在一起。
“可以按照你的办法，但必须要震慑住
“好，那咱们再想想。”月风笑了笑，却听见小燕在门口呼唤。
“小燕，怎么了？”
“二位大臣。”小燕弓着身子走上前：“李大人，外面有人找你。”
“知道了。”
李承烨收起脸上的笑容，他转头看了月风一眼。
“去吧。”月风埋下头去，能单独找李承烨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李承烨内心叹了口气，迈步走了出去，便见巨石旁边，钟此楚早就等候着。
“李大人，看起来一切得心应手啊？”
钟此楚笑着，将李承烨带到隐蔽处，才开口道：“一切如何了？”
“一切顺利。”李承烨开口道：“我当天子之后，要做的事情会不会对炀国有害？”
钟此楚看着李承烨关怀担忧的表情，竟笑了起来。
也是，若不是真心为民为国，天子之气必然是不会认可的。
“放心，这场赌约只会死两个人，齐尘，以及里面坐着的那个人。”
钟此楚顿了顿，继续道：“其他人嘛，怕是老祖都不知道。”
李承烨脸色一变，语气急切道：“齐尘死，可以，但是月风为何？”
“败者食尘？不知道？他站在齐尘那边，他就得死？”
钟此楚的眼神欲要看透李承烨：“不会你还与他处出兄弟情来了？”
“他一心为民，是个君子，不该死。”李承烨争执道。
“李承烨，你不要忘了，你要赢下天子赌约，事后我答应你回到书院，这一切你在意干嘛？”
钟此楚也没有想到这李承烨嫌弃的来到炀国，居然还交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