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龙楼内，无数脸庞都只有一个表情。
便是严峻。
“十七桃给你传的消息，当真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齐尘。
“不会有假。”齐尘言语中透露着无比的信任。
五大宗老祖之间都清楚十七桃对于上古人皇的推崇，而齐尘如今踏上人皇途。
更有可能，这个元婴后期的赤霄宗长老的执念，便是与人皇有关。
“各位老祖，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齐尘看着桌上众人，心中不仅担忧五大宗的事情，更担心炀国百姓。
炀国百姓在这一场争斗中，遭受的只能是无妄之灾。
秦木手指不断叩着桌子，目光深沉，良久才开口道：“或许真如同齐尘所说。”
“应该重新将炀国各宗门联合起来。”
“可是秦老祖，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慕晚之前一直站在窗边，不参与众老祖的讨论。
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秦木身上。
“上级宗门除了拾光宗、恒月教，还有撞钟山与赤霄宗。”
“炀国其他宗门，怕是更倾向于投靠撞钟山和赤霄宗。”
接着，慕晚将上级四个宗门之间的情况稍微分析，众人便陷入了更深的疑虑当中。
十七桃的传信，从侧面上印证了一个问题，便是赤霄宗拾光宗的对立面。
“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势必有利益纠葛。”
“说到底，我们五大宗还是有可能成为孤家寡人。”
慕晚言语带着叹息，窗外的落日没有丝毫温度，照在虬龙城最高处透着冰冷。
“他们想不管就不管，现在想收拾我们就收拾我们。”
秦木目光中透着悲哀，他不怕死，只是觉得在上级修真国面前。
强如青山宗与虬龙城，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就算侥幸胜了元婴圆满修士，还有化神修士，这似乎是一个死局。
“诸位老祖。”齐尘站起身来，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诸位老祖。
良久开口道：“姜国先受无妄之灾，留给我们炀国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总还是有的。”
“如慕老祖所说，情况传开，可能会有更多的宗门投靠赤霄宗或是撞钟山。”
“我们的情况不乐观，但我想，也许可以尽力争取，在吞云大江打一个阻击战。”
“我会将吞云城及其附近的百姓疏散至内陆。”
“不过，这只是在下拙见。”
“也可以.....”齐尘顿了顿，才开口道：“投靠赤霄宗或者撞钟山，当然不知道人家答不答应。”
齐尘说的两个答案，其实众人清楚，就是如今仅有的两个办法。
最后的那句话，众老祖都不好意思开口，倒是齐尘做了这个罪人。
元婴圆满，除了青山宗或是虬龙城这样的大宗门能够有能力稍微抵抗。
对于其他普通宗门，一个元婴圆满修士即可踏平山门。
“诸位，不想说的话齐尘已经替我们说了。”慕晚缓缓走到桌前，手指拂过五大宗门的旗帜，道：
“如何选择，都希望诸位能够共进退。”
五大宗门，除了风玄又入闭关之外，全部在这房间里面。
众老祖的决定，基本代表了炀国修真界最强势力接下来的走向。
“诸位老祖，无论如何，炀国百姓若是受到他们伤害，我齐尘必会斗争到底。”
齐尘再拱手：“而修真界与百姓分割独立，你们有任何的决定，都是为了修行之路无虞，所以我都支持。”
言语落罢，齐尘再鞠躬拱手，转身离开。
关上门，齐尘才良久叹了一口气。
无论是自己还是风玄，要达到化神境界，都需要时间。
拾光、恒月二宗不像赤霄宗他们，直接摊牌，便是要修士的性命。
若无足够的能力对抗，最终炀国所有宗门，都会被两个宗门完全收割。
唯有依靠上级另外两个宗门，方有一丝生存的机会。
所谓天才的故事，只存在话本之中。
哪有人无可匹敌，纵然强如慕晚这样的元婴修士，面对绝对的力量面前。
亦要审时度势，方为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