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军气森然,兵甲耀日。
于谦登上新筑点将台,麾下白杆兵、日南蛮军、无当飞军阵列严整。
“秦良玉、糜芳听令!”于谦朗声下令,
“命尔等率白杆兵一万二千,日南蛮军一万,沿海岸大道南下!
遇占族寨落,拔之!
遇险要隘口,据之!
步步为营,清扫沿途,绘制详图!为我大军扫清侧翼,直逼占族腹心!”
“末将领命!”秦良玉与糜芳抱拳应诺。
“沙摩柯!”于谦目光转向五溪蛮王,
“尔率无当飞军三千,自长山雨林通道南下!
专司肃清林中占族据点、哨卡!务必斩断其耳目,使其不知我军动向!
随时与海岸主力保持联络,互为犄角!”
“哈哈!于大人放心!老子定叫占崽子在林子里死得不明不白!”
沙摩柯拍着胸脯,眼中闪烁着兴奋。
军令既下,两路大军开拔。海岸线上,白杆兵与日南蛮军沿滩涂与丛林边缘推进。
斥候四出,先锋前突,沿途遇有占族小寨,或劝降,或强攻,毫不留情。
秦良玉指挥若定,糜芳则负责清点俘虏、物资,并令随军匠人沿途绘制精细地图,标注水源、险要。
而深入雨林的沙摩柯所部,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三千无当飞军如同融入林海的影子,在参天巨木与纠缠藤蔓间穿行如履平地。
他们以部落为单位分散潜行,悄无声息地拔除着占族设在林中的一个个暗哨和补给点。
沙摩柯本人则带着最精锐的数百亲卫,作为尖刀中的尖刀,在密林深处狂飙突进。
然而,热带雨林的诡谲远超想象。
连日暴雨冲垮了本就模糊的兽径,浓雾弥漫,方向难辨。
沙摩柯追一股占族溃兵时,偏离路线,扎进长山西侧支脉。
他们在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中跋涉了数日,干粮将尽,士气略显低迷。
沙摩柯正烦躁地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和迷宫般的林子,前方探路的斥候突然连滚带爬地冲了回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惊愕:
“王!前面没树了!大片平地!有田!有河!有人!”
沙摩柯闻言心头剧震,一把拨开挡路的枝叶,疾步向前攀上一处陡峭的山崖。
举目望去时,饶是见多识广的蛮王,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脚下,是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
而在悬崖之下,豁然开朗!
一片广袤无垠、水网密布的翠绿平原铺陈开来,一直延伸到目力所及的远方!
金黄色的稻田如棋盘般整齐排列,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蜿蜒的河流如同银带,滋养着这片富庶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