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菜籽饼你也敢直接喂猪?!你晓不晓得,猪吃了要出猪命的!”霍守义向张华安吼道。
张华安被吼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真不晓得啊!就剩那点渣渣了,我想着喂了省事,好把蛇皮口袋腾出来回家装玉米……”
他婆娘也在一旁抹眼泪。
霍守义顾不上再责备:“算了,救人……不,救猪要紧!”
他迅速打开药箱,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吩咐道:“乡里没有活性炭,只能用土办法了,你们快去拿点草木灰来。还有生鸡蛋,有多少拿多少。”
猪场灶房就有烧柴留下的草木灰。
张华安赶紧往家跑,回去拿鸡蛋。
其他几户家里养了鸡的社员也反应过来,纷纷跑回家去取鸡蛋。
霍守义指着圈外几个身强力壮的社员:“你们几个,赶紧进来帮忙,把中毒的猪按住,别让它们乱动。”
霍守义拿出一个大号金属针筒和粗针头。
他先给症状最重,已经开始抽搐的那头猪打了一针强心针。
很快,草木灰和生鸡蛋陆续送到了。
霍守义指挥人把草木灰倒进大桶,用开水搅拌成灰浆,然后静置沉淀。
随后他小心地舀出上层比较清澈的灰水,装进瓢里。
“来掰开嘴。”霍守义说道。
几人按住一头猪,用力掰开它的嘴。
霍守义瓜瓢舀起半瓢草木灰水就往猪嘴里灌,猪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灌完草木灰水,紧接着又灌生鸡蛋清。
灌完灰水,霍守义又让人把鸡蛋磕开,只取蛋清倒进另一个瓢里。混着残留的草木灰的蛋清,又被强行灌进猪的喉咙。
这个过程重复了好几遍,给每头中毒的猪都灌下了足量的草木灰水和生鸡蛋清。
草木灰水能吸附一部分毒素,蛋清则能在消化道内形成保护膜,减少毒素吸收。
灌完这些吸附剂,霍守义稍稍松了口气,但没停手。
他让社员把那些症状稍轻,还能站起来的猪赶到猪圈外干净的空地上,强迫它们慢慢走动,促进排泄,把体内的毒素尽快排出去。
至于症状严重,瘫倒不起的几头,则继续灌服他药箱里带来的解毒药水,进行后续治疗。
时间在紧张的救治中一点点流逝,东方的天色开始泛白。
最早灌药的那头抽搐最厉害的猪,身体的剧烈抖动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呼吸也变得稍微平缓了一些。
虽然它还瘫在地上起不来,但眼神似乎没那么涣散了,多了一丝生气。
“呼……得救了。”霍守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疲惫感瞬间涌遍全身。
他靠着猪圈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摘下沾满污物的手套,抹了把额头上混合着不知道什么脏东西的汗水。
一直提心吊胆的张华安赶紧凑过来:“霍……霍兽医,猪没事了?”
霍守义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命是捡回来了,死不了。
但这一个月你也别指望它们能长膘了,能维持住现在的体重不掉秤,就算你烧高香了。
等到下个月出栏,你这几头猪,每头起码要比正常的少长三四十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