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燕京，天气变化多端，窗外乌云密布，办公室的灯光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王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翻滚的乌云。
神色郑重地叮嘱张楠：“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在于算法推荐。”
“要通过用户行为数据的深度分析，实现内容的精准触达。同时，必须构建强社交关系链——让用户从单纯的内容消费者，转变为生产者与传播者的三位一体角色。”
“流量的问题，等我们强大了，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不论是字节跳动还是企鹅，亦或者微博，只要抖音强大了，就不会缺少合作者。
流量问题对抖音这个初生儿来说，其实不是目前该考虑的问题，只不过两人都有抖音一定会壮大的信心，才会'杞人忧天'。
张楠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文件边缘，郑重地点头道：“明白，昊总！“
王昊走回办公桌前，随手拿起预算报表，笑着问道：“首批3000万预算够不够？“
“足够。”
张楠快速盘算了一番，条理清晰地拆解：“1000万用于技术迭代与服务器扩容，1200万投入市场推广，剩余800万作为创作者激励与运营储备。”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需尽快组建专业团队，尤其是算法工程师与资深内容运营，这是当前的人力缺口。”
窗外，乌云压城，一场暴雨似乎蓄势待发。
王昊坐回办公桌前，在立项审批单上签下名字：“从明天开始，这个项目由你全权负责。“
他将文件推向张楠，语气严肃：“抖音必须在一周后准时全网上线，届时我会在微博上为抖音造势。“
“你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是负责《你的名字》这部电影的营销策划，有问题吗？”
“没问题！”
“没问题！“
张楠挺直腰板，虽然感到压力山大，但眼中闪烁着斗志。
她知道，这次若能漂亮地完成任务，那个“副“字很可能就要从副总裁的头衔上消失了。
她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道：“老板，那《美人鱼》呢？”
王昊轻哼一声，早就看穿她的心思：“抖音主打《你的名字》活动，但如果用户自发为其他电影造势，不要刻意打压。“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楠，“记住，你只是抖音的CEO，灵犀动画的事与你无关。“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会调拨300万电影宣发资金给你配合宣传。“
“谢老板！”
张楠眉眼舒展——不声不响又争取到一笔预算，可谓意外之喜。
王昊也没有多说什么，一箭双雕这种事，他已经玩的炉火纯青。
300万又不只是灵犀公司一家的钱，都要报宣发总账的！
等张楠离开后，王昊拿起手机，拨通了雷布斯的电话。
“君哥，下午好啊。“
他语气轻快。
“有事直说。”
雷布斯的语气虽然不太好，但显然他是个有大格局的人，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
王昊不敢再开玩笑，毕竟这次是他有求于人：“君哥，我公司开发了一款短视频APP，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这种小事，你应该找小米应用商店的推广部门谈。“
雷布斯嘴角一勾，小贼，终于轮到你求我了吧？
王昊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君哥，虽然我平时爱开玩笑，但咱们的交情是真的。“
“这款APP绝对会爆火，现在和小米合作，等日后融资时，我第一个考虑让你入股。”
雷布斯冷哼一声，现在是你求我，怎么听着，还是你在施舍我？
他当即就反怼了回去，“免了，你的福气我消受不起。“
“君哥，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全华夏，白手起家的人物里，谁能比我优秀？”
“我为什么找你，那是因为我们惺惺相惜，我们都是实打实的自我奋斗，不像其他人，一个个不是二代，就是抱女人大腿起家！”
王昊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雷布斯对后面那段半个字不信，但前面那段他不得不信。
王昊确实够无耻，但能力也是实打实的。
至少他这个猪脚模板的人，在23岁，只配给对方提鞋。
“行了行了，“
雷布斯打断他，“说吧，想要什么？“
王昊嘿嘿一笑：“在小米应用商店重点推荐我的APP，广告费照付。“
“就这？“
雷布斯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应用商店的推荐只要钱够谁都行，难不成王昊打电话过来仅仅只是要我打个折？
这格局也太低了吧！
“当然不止。”
王昊厚着脸皮补上一句，“能否在最新系统版本中内置入口？”
“你做梦！！！”
雷布斯差点被气笑了，新版本更新内置APP，这是小米自身应用才有的权利，你算哪根葱！
“别急着拒绝啊！”
王昊胸有成竹，“君哥到时候先体验半个月，若觉得不满意，就当我没提过。”
雷布斯陷入沉思，一时难以判断王昊是盲目自信还是确有把握。
“行，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名堂。”
雷布斯最终松口，“但若体验后不值一提，合作免谈。”
“放心，君哥铁定真香。”
王昊笑意狡黠——抖音目前的算法虽然还比不上字节跳动，但背后有强大的AI支持，精准分析用户画像并非难事。
雷布斯只要遵守诺言刷一个星期，王昊敢打赌，这货绝对会立马从快手叛变，成为抖音的忠实用户。
毕竟他上辈子一天刷俩小时抖音的事情，做不得假！
聊完推广事宜，王昊忽然道：“对了君哥，把张逸明的私人号码发我一下。“
听到这话，雷布斯立刻来了精神：“张楠真被你挖走了？“
“挖了呀，我没跟你说过吗？她现在是抖音的副总裁，只要干的好，我就给她转正。“
王昊语气轻松。
“真的？“
雷布斯难掩惊讶，这代价可不小。
“骗你我比周鸿衣还丑，“
王昊赌咒发誓，随后说道，“记得发我号码，先挂了。“
这话一出，雷布斯立马信了，这誓言太狠了！
“等等，“
雷布斯急忙叫住王昊，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人都挖走了，还联系张逸明干什么？杀人诛心？“
你这也太不是人了吧，可是我好想看，怎么办？
从雷总每天两个小时抖音，两个小时微博就知道，他平生最爱吃瓜！
“雷总，你这就污蔑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只是想跟张总聊聊合作。”
王昊无奈了，我可是诚实正直小郎君，你雷布斯简直是门缝里看人。
雷布斯将信将疑，直到王昊再次“赌咒发誓”，才勉强相信。
挂断电话后，雷布斯很快发来了张逸明的联系方式。
王昊立刻拨通号码，响了五声才接通，对面传来不耐的声音：“不买房，不卖房，也不租房！”
王昊啼笑皆非——看来张逸明没少被中介骚扰：“张总，是我呀，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暴躁，上火了？”
“我推荐你看看某位哈佛学生的毕业演讲。”
毕竟看完后，人的信心真的会大增，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哈佛学生还不如哈尔滨佛学院毕业的。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王导今日致电，有何贵干？”
显然，王昊的声音让对方记忆犹新。
王昊也不意外，毕竟才一天，张逸明记得请很正常。，也算是省了他介绍的时间。
知道对方心里不爽，王昊干脆开门见山，说道，“张总，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
张逸明语气惊疑——本以为对方是来炫耀挖苦，却不想提及合作，他顿时狐疑说道，“什么合作？”
“我公司开发了一款短视频APP，想与今日头条达成广告合作。”
王昊直言不讳。
张逸明闻言沉默——此刻他才想起，张楠此前跟他提过开发短视频的方案，却因资金与人力限制被自己否决。
他声音低沉问道，“这么说，张楠是项目负责人？”
“是的，“
王昊语气平静，“张总意下如何？“
虽然有点杀人诛心，但王昊不怕对方拒绝。
张逸明内心确实五味杂陈——他对王昊的当面挖角是很不满的，这事王昊可以说一点面子也没给他。
如果今日头条发展的顺利，他当然可以严词拒绝，甚至还能嘲笑一番王昊，他不吃嗟来之食。
但此时的今日头条亟待注入的现金流。
商场如战场，连续四次创业失败的经历早已教会他：情绪必须为利益让路。
“我同意。”
张逸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快，“让你团队尽快来谈细节。”
“爽快！”
得到答复，王昊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随即将消息同步给张楠。
张楠闻讯面露喜色——与今日头条的合作，无疑为抖音的冷启动注入了强心针。
至于回字节跳动会不会不自在，她才不在乎，她现在可是向上发展。
看着张楠斗志昂扬的样子，王昊对张逸明更加不屑了——一个大男人，格局居然还不如一个女人。
翌日清晨，张楠身着烟灰色西装，一身干练地走进小米总部。
她今天的首要任务是敲定应用商店的推广合作——这是抖音上线前的关键落子。
与小米应用商店负责人的谈判出乎意料地顺利，毕竟王昊早已让财务部门备好溢价30%的预算，再加上雷布斯早前特殊关照的暗示，双方很快签署了为期一年的重点推广协议。
八卦的雷布斯还亲自和张楠聊了聊。
得知张楠下午还要去字节跳动，强烈吃瓜心态的雷布斯差点跟着去。
可惜，小米公司内事务繁茂，他不得不抛弃了这个想法。
午后，张楠带着助理驱车前往字节跳动。
推开熟悉的玻璃门，她指尖轻颤——内心虽然已经不在乎，但还是难掩波动。
张逸明亲自在会议室门口迎接，目光在张楠意气风发的脸上停留片刻，唇角扯出一抹复杂的笑。
毕竟是涉及数千万级资金的合作，即便心有芥蒂，他也不得不摆出欢迎姿态。
“看来你在新公司适应得不错。”
张逸明伸手示意她落座，声音有些干涩。
“是的。”
张楠垂眸掩饰眼底情绪，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压下。
她不能笑，至少不能在这里笑出声——对方的心情本就不佳，若是因为自己的得意而影响了合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简短的对话如针尖落地，张逸明望着眼前神采飞扬的旧部，心中泛起荒诞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