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澜的目光落在比比东递来的琉璃瓶上，瓶身剔透，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晃动间竟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是揉碎了的月光。
可那“爱”字从比比东口中说出，却让他脊背发凉。
他接过瓶子时指尖微颤，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上来，与方才被她含住时的灼热形成诡异的对比。
“师姐的心意，师弟不敢辞。”他低头看着瓶中液体，声音平静得像在掩饰什么，“只是此刻魂力刚运转完，怕冲撞了这饮品的灵气，可否容我带回寝宫，慢慢品尝？”
比比东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紫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审视，随即又弯起温柔的弧度：“师弟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她抬手，轻轻将他耳边的一缕碎发拂到耳后，指尖的冰凉擦过耳廓，“那你可要记得喝，这是我用晨露和紫罗兰花蕊酿了三个月的，里面……还有我的一缕魂力呢。”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像毒蛇吐信，极为深沉。
李安澜的心猛地一沉。他几乎可以肯定，那缕魂力绝不是什么“灵气”，而是比比东用来标记他的手段，就像圈养的兽类，总要留下主人的气息。
“一定。”他握紧琉璃瓶，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却依旧维持着平静的神色，“若是师姐没别的事，师弟先回去巩固魂力了。”
比比东没有拦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绯红色的长袍在晨雾中划出妖冶的弧线。
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笑意，却透着不容错辨的束缚：“去吧，晚上我会去检查的，要是没喝，师弟知道后果的。”
李安澜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快步离开了演武场。
直到走出很远，他才敢回头望一眼。
晨光穿透薄雾，将比比东的身影勾勒成一道模糊的绯红色剪影，她依旧站在那里，像是一尊守望猎物的雕像，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背影上。
随后，比比东继续教导胡列娜。
回到寝宫，李安澜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重重喘息。
掌心的琉璃瓶还带着凉意，他拧开瓶塞，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极淡的、属于比比东的魂力气息。
那是一种带着侵略性的紫金色，像藤蔓一样，似乎要顺着鼻腔钻进他的四肢百骸。
他将瓶口凑到鼻尖，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成分。
作为比比东的师弟，他自幼跟着她学习魂力药理，对各种奇花异草的特性了如指掌。
这琥珀色的液体里，确实有紫罗兰花蕊和晨露的成分，但那缕隐藏的魂力，却被一种罕见的“锁心草”汁液包裹着。
“锁心草是什么来着……当时想要了解，但是被师姐阻拦。”
依稀记得这个效果，并不是想象的好，但是对于身体素质的多提升，却是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