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勇猝不及防，脸上脖子上被抓了好几道，狼狈不堪。
“疯婆娘，你干什么！”他捂着脸，又痛又怒又丢人，使劲推开迪莉娜。
“和老子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技不如人，至于被领导看出猫腻来吗！”
“都是你，害老子和我表叔闹掰了！”
“你还敢说我？”迪莉娜披头散发，新衣服也扯歪了，像个泼妇似的指着朱正勇的鼻子。
她狠狠啐了一口，再也没脸待下去，捂着脸，哭着冲出了人群。
朱正勇脸上火辣辣地疼，顶着几道血痕和周围鄙夷和嘲笑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狠狠瞪了一眼连部方向，也灰溜溜地跟着跑了出去。
江守业看着那两人狗咬狗的背影，眼神冰冷，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跳梁小丑。”他低声道，拍了拍身边激动得直搓手的王大林。
“哥，真解气！”王大林咧着嘴。
江守业没说话，走到张金贵面前，诚恳开口：“张局长，谢谢您主持公道。”
张金贵看着他，脸上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带着欣赏：“谢什么？是你们自己争气，有真本事。歪风邪气，就该这么治！”
“好好干，红柳沟是个好地方，你们两口子，都是好样的！”
“还有，那药酒是真管用，你要是有空来县城，随时来找我。”他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私人情谊。
“一定。您保重身体。”江守业点头应下。
事情尘埃落定。
人群带着满足的议论渐渐散去。
“痛快，就得这样！”
“伊莉娜当老师，实至名归！”
“那俩搅屎棍，活该！”
很快，伊莉娜也登记好了，等学校开课之后，她就是汉语老师了。
往后在红柳沟，也算是有个铁饭碗。
不用跟着知青们一起种地喂猪放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是个好差事。
江守业也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见她出来后，搂住了她的纤腰：“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说你能行，就一定行！”
伊莉娜眼神亮晶晶的，冲着他甜甜一笑：“嗯，谢谢你！”
她就算是再傻也看出来了，这张局长之所以来拍板撑腰，肯定是因为江守业的缘故。
“谢我？行啊，那就回家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江守业促狭一笑，一把将伊莉娜给打横抱起。
伊莉娜整个人惊呼一声，羞得脸都红了：“还在外面呢！”
“外面怎么了？咱俩可是持证上岗，谁也说不上什么！”江守业哈哈大笑，抱着她一路往家里走。
身后传来王大林几个小子起哄的喊声，映得红柳沟的天也暖洋洋的。
江守业把伊莉娜抱回家，门一关，自然是一番温存。
伊莉娜脸皮薄，被王大林那群小子起哄闹了个大红脸，攥着拳头捶他胸口。
“都怪你，让人看笑话！”
江守业嘿嘿笑，搂着她不撒手：“看啥笑话？他们那是眼红！”
“我媳妇儿当老师了，天大的喜事，还不兴我高兴高兴？”
两人笑闹一阵，心里都热乎乎的。
这老师的名额定下来，像是给心里揣了个暖炉，往后的日子更有奔头了。
接下来几天，红柳沟一切如常。
地里该收的收，该种的种，知青和当地老乡各忙各的。
伊莉娜不用再下地挣工分，天天窝在家里备课。
她找周春友借了旧的课本和字典，又托人去县里捎了粉笔和本子。
坐在炕桌旁，一笔一划地写教案，嘴里轻声念着拼音和课文。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绒毛都看得清。
江守业看着心里舒坦，干活都更有劲。
倒是迪莉娜，彻底蔫了。
天天阴沉个脸，看见伊莉娜就扭过头，呸一口，眼神怨毒得像淬了冰。
和朱正勇也闹了好几天。
“都怪你，你个没用的东西，之前吹得天花乱坠，结果屁用没有！”
“我的老师…我的工分都没了，都赖你！”
“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她揪着朱正勇又捶又打。
朱正勇心里也憋着火，又怕她真闹开，只好忍着气画大饼哄。
“行了行了，闹啥闹？我表叔是倒了，但我家关系又不止这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