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必忧虑,我料那屈忘观定然不会为难你一家老小。”
“何出此言?”
“夫君您如今唯朝廷命令是从,唯屈忘观命令是从,不就是因为林家人尚在渺州么,屈忘观若是敢动他们,岂不是逼迫你反了朝廷吗?他必然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闻言林卫的眉头松了松:
“夫人此言甚是在理,只是最近朝廷逼迫得紧,要我交出兵权,近来又财政紧张,城中积压了不少粮食卖不出去,或者只能低价贱卖,这两样都是头等大事,实在愁得我头发都白了,唉。”
“夫君容光焕发,尚不到而立之年,正值青春年少,何必出此萎靡不振之言?”
“夫人莫要打趣我,我看你神色从容,莫非有破解之法?”
叶萋萋露出神秘的微笑,却没有说话,多年夫妻,林卫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惊喜道:
“果真?”
叶萋萋站了起来,缓缓走动着,林卫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形移动: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不仅能应对朝廷的逼迫,还能解决库中粮食积压问题。”
“我们可是夫妻,夫人莫要卖关子了,真是急死人也。”
“良策不易得,怎能轻易就说出来,岂不叫人白白糟蹋?就算你是我夫君,也不例外。”
林卫见状了然,便站了起来笑着朝着叶萋萋恭恭敬敬做了一个揖:
“还望先生不吝赐教,给学生指点迷津。”
叶萋萋却偏开了头:
“只是口头上吗?没有别的表示了?你的束修呢?”
“这……”林卫有些发愁:
“如今家中库房钥匙都在你手上,我也没什么私库,只有身上的这套衣裳,难道夫人要亲自拿去吗?”
“呸,说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臊。我是说,今早柳安郡守不是给了你一个东西么?拿过来我看看。”
“哦,原来你是想要那个镇纸啊,我原本是想把它摆在案头使用,不曾想被夫人瞧上了。”
叶萋萋挑了眉,语气很温柔,却能听出别的意味:
“怎么?你舍不得?”
“怎会,能被我的夫人瞧上,乃是它的福气,只是那镇纸虽非什么名贵材料雕刻,上面却刻着麒麟,麒麟乃皇室图腾,不可轻易使用,恐冒犯天威,我也是上头允许了才能用,若是夫人……恐怕……”
林卫有些踌躇,语气里满是担心。
“你放心,既然是皇室的东西,我不拿来用就是了,只是看一眼而已。”
“原来如此,是我狭隘了,请先生见谅。”
“噗嗤!”
叶萋萋被他的语气逗笑了,朝他招了招手,林卫耳朵凑近,两人窃窃私语。
“这能行么?”
“夫君你就放心吧……”
……
赵鸿飞一行人跋山涉水,终于赶在信上约定的日期返回铁衣门,叶莫莫说好要为几人接风洗尘大吃一顿。
远远地就看见了铁衣门,只是却不见叶莫莫,门内弟子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有窃喜,有悲愤,有麻木,虽然该做的事一样没少,但是师无乐和赵鸿飞都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