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真示意她打开看看,“前些日子你和师傅不是去唐府给唐小姐看病吗?师傅回来就翻书想给唐小姐做去疤膏。
我整理书的时候看到有做口脂的方子,就试了试”
柳至真老实周正的眉宇难掩秀赫,李阿婆默默看着,陈二妮也默默看着。
余知了打开那掌心大小的罐子,里头鲜红的口脂格外光滑平整,她有些惊喜,极少有女子不喜这些的,余知了不是例外,“师兄真是有心了!”
她把盒子合上,起身收拾进屋里,珍视态度明显,没亲眼见她涂,虽然有些遗憾,但柳至真还是格外开心。
陈二妮吃完饭就默默站到一边,余知了见她那样,“你跟我出来。”
俩人站在院子外头。
“你今儿来,只是贺喜?”
陈二妮点点头又摇摇头,“知了姐”
“二妮,经过上回那事儿,我觉得我们不是能长谈的关系,要是没事儿,你就回家吧。”
“知了姐!”陈二妮叫住余知了,她眼眶通红,“我听说,刘长康搬到李家隔壁了,我能不能”
“不能!”余知了打断她。
“为什么?他可以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不行?”
“因为你有爹娘!”余知了意识到语气太重,她咽了咽口水,“二妮,阿公阿婆身体不好,你爹娘再来闹几回,他们受不住。
还有,他们一路上的事儿想必你也知道了。他们,一路上花我阿公阿婆的,用我阿公阿婆的,到地儿了嫌弃阿婆的病把他们分出来!让两个老人带着一个傻子讨生活!
我呢?我一路上,自己不吃也要给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从来想过丢下你,我就想着,好好把你送到你爹娘手里。”
“知了姐”陈二妮泪如雨下,她哭着不断摇头,“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
“不关你的事儿?”余知了口气里难得带了怨怼,“这一路上发生的,你老老实实和你爹娘说了?怕是只顾着卖可怜好在家里好过些吧?”
陈二妮瞪大眼睛,“我不这样我怎么活?我爹娘的性子你不知道吗?自我回来,一顿饱饭没有吃过,天天起早贪黑伺候我哥,我错哪了?就因为我是女子?”
“你和我说这些作甚!”余知了的声音比她还大,“我是你爹娘?我让你饿着的?你没错?你娘带着你上门来闹的时候你敢保证你没有起其他心思!
我错了?一路上担惊受怕带着你奔过来!”
余知了气得不轻,她抬手横在身前,使劲吸了口气,“陈二妮,这些日子我学了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你爹娘一样,和李家不是一路人!以后,”
余知了转身,“别来往了。”
院门重新落下。
一家人担忧地看着她。
阿隼被阿婆死死拉着不让他冲出去,不然陈二妮早被打跑了。
“都听见了?我没事儿。”
柳至真站着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她”
余知了笑笑,“无事的,师兄,都过去了。”
柳至真也不好多待,再三寒暄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