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公狠狠抽了几下李天虫,才转头看向阿隼。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丝毫没有畏惧。
李阿公叹了一口气,“我是叫你虫叔跪,小小年纪,气性这般大?”
阿隼听不懂,阿隼不想听。
李天虫跪在地上,那泪珠子一串儿接着一串儿,“我保护你,你还打我!”
犟种模样格外气人。
李阿公背着手来到他身前,“我打你,其因有二。
一,你身为长辈,竟带着尚且年幼的晚辈去上工,全无爱护之心。
二,阿隼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拳脚是对着自家人施展的?”
李天虫伸手指着阿隼控诉,“那他还不是对着自家人了!”
“还顶嘴!”
“爹我错了!”李天虫极速认错,他看向李阿公,“爹,我饿。”
余知了撑着疲软的腿起来,“阿公,先让他们吃饭吧。”
李阿公看了李天虫一眼,“再有下次,膝盖跪破皮也别想起来!”
一家人坐上饭桌。
阿隼身上多了许多淤青,余知了默默给他添饭。
阿隼也是真饿了,抬起碗来和李天虫俩人不相上下的进食速度。
刘长康这才开口,“阿公,虫叔的身手真好。”
李阿公看了一眼傻儿子,“他幼时身体不好,那会儿家中尚有余粮,给他请过武学师傅。
后来,他又去参军,拳脚功夫愈发了得。”
参军?刘长康算了算时间,那不是就是和自家爹一样,给裴氏卖命?
他与阿公接触,李家,是十分不喜裴氏的,不过这整个大运,怕是也没几人真心诚服裴氏。
原来虫叔不是从小就是傻子。
这顿饭余知了没有替阿隼添菜,桌上的铜板也一直晾着。
阿隼放下碗,“了了...”
余知了抬头,“不饿?快吃。”
阿隼咧了咧嘴,“疼...”
刘长康垂下眸子,夹了一块儿土豆进嘴,跟谁学的他这是。
余知了哪里还吃得下去,放下碗就要进屋拿药。
阿隼一把拉住他,“了了,吃饭,不痛了!”
刘长康一顿,得,没完全学会。
余知了冷着脸进屋去了。
阿隼低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余知了回来就看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饭也没吃完,心里一痛,依旧冷着脸,“先吃饭还是先上药?”
阿隼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重新捧起碗。
余知了把药瓶放一边,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阿隼一愣,这才重新浮现笑容,大口喝粥。
吃过饭刘长康给李天虫上了药才离开。
李阿公带着李天虫去三生堂看李阿婆去了。
余知了给阿隼上药,身上七八处淤青,她动作轻柔的不行。
“为何要去上工?”
阿隼小心翼翼地开口,“挣钱,了了开心。”
余知了一愣,红了眼眶,她抬头看着他,“谁让你去挣钱了!我不开心!”
阿隼也红了眼眶,“我错了,了了不哭。”
余知了突然一把伸手抱住他。
阿隼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