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紫花地丁,一些取了煎成药汁儿放凉了冲洗阿隼小腿上那红肿的伤口。
剩下的捣碎了取了一些敷在他的伤口上,刘长康额头和腿上的乌青也终于上药了,愁死他了。
陈二妮凑过来,“知了姐,你猜我打听到啥了?”
余知了正在低头认真给阿隼缠布料,闻言没抬头,“打听到啥了?”
“香茗村也要去云归州!”
余知了和刘长康同时抬头,“啥意思?”
“等采春茶呢!村里人采完就要走了。说是那井都干了,去年连茶园都没够浇透,更别提粮食了。”
刘长康放下抹药的手,“不应该啊...茶园里的茶我看过,品质都不低,我还在挨着井边的茶林瞧见几株‘远山’了,足够村里衣食无忧了,怎会说走就走了,舍得?”
“远山?”余知了皱眉。
刘长康点点头,“嗯,远山,比较出名的茶,据说前朝还进过宫里。价钱不低,香茗村卧虎藏龙的,那几株远山是藏在茶园里的。”
“藏着的?”
刘长康笑笑,垂着眉眼,“一介村民都知道财不外露,枉我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害得咱们落到这个地步。”
他一边说,一边额头上的药汁流落下来,狼狈至极。
陈二妮拍拍手,“你们还听不听了!”
“村里啥时候动身?”
“最多半个月!”
余知了和刘长康对视上,“长康,你怎么想?”
刘长康点点头,“半个月后一起上路。”
余知了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阿隼的腿伤不养养我实在不放心。
再有就是,长康,咱们有没有可能,进山采药。你认识的药多吗?”
刘长康点点头,“大师傅的药录大全我会背,但是采药干啥?我们不会炮制啊,药材不会炮制采回来就是一堆废草。”
余知了皱眉,“也不一定非要炮制啊,你看今天,是不是就用上了?要待半个月呢,有啥用啥。”
她也不贪多,种些在仙人洞里能应急就行。仙人洞半亩地呢,就她种那些歪瓜裂枣,一半的地儿都没占到。
“明儿咱们都去帮村里人干活吧,顺便打听一下集市远不远,咱们得备点干粮,山上的野菜不要钱,开春野菜多,但是光吃野菜不是事儿。”
陈二妮摇摇头,“他们不让干,我今天去说要帮忙采茶,他们碰都不让碰。”
“正常,咱们四个本来就来历不明,去碰人家的饭碗人家肯定不愿意。
但是这一路上肯定凶险,就咱们四个,别说碰着上次那伙山贼了,就是碰见流民也凶险万分。
阿隼再厉害,能有几条命去搭救?”余知了摸摸阿隼的脑袋,“我是万万不会再叫他犯险了。”
阿隼伸手摸摸她的手,稚嫩的脸满心满意都是她。
余知了笑笑,“不让采茶就干点别的,上山采些野菜做成饼子挨家挨户的送,总归百来口人上路要安全得多。”
陈二妮点点头,“成吧,我明儿去打听打听哪里能换粮食。”
当天夜里,余知了熬了一锅四君子汤给四人都喝下后,早早就上床了,她要去种药!
她也没敢多拔,怕刘长康发现不对,都是东挖一根,西挖一根,完了还把土填平了。
十几株药,愣是挖得心累。
余知了闭上眼睛,前些日子种下去的白菜萝卜苗子已经一掌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