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拉开，一众打扮成白天鹅的小孩鱼贯而入，缀着蕾丝的白色舞鞋轻轻点地，宛如湖面泛起的第一圈涟漪，优雅而轻盈。
孩子们踮起脚尖，蓬松的纱裙如天鹅振翅般绽开成花朵的样子，纯洁而美好。
音乐忽然变得忧伤，孩子们安静散开成一圈。
身穿紧身黑色礼服的白璐出场，她脖颈微仰，指尖轻柔舒展。
修长的脖颈，折成天鹅垂首的弧度，发间别着的黑羽头饰，旋转跳跃间如墨汁滴入清水，惊起层层涟漪。
某个转身瞬间，沈婉君甚至能清晰看见她锁骨下方淡青的血管，以及她眼神里的自信和势在必得。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白璐保持着昂首望月的姿态，任由汗珠顺着天鹅颈滚落。
看惯了包裹严实的表演，忽然看到白璐别出心裁的舞蹈，台下观众皆被震撼。
以至于音乐停止，他们都没反应过来——该鼓掌了。
几秒后，观众的掌声姗姗来迟。
白璐在孩子们的簇拥下谢幕，眼神不自觉往宋战的位置瞟。
出乎她的意料，宋战并没有鼓掌，而是低头跟沈婉君说着什么。
白璐有些失望，带着标志性的假笑退场。
沈婉君推着宋战去供销社买了一些肉，准备今天开个荤。
回到家，她烧了一锅开水，将肉切成大块，放进去煮。
煮到一半，想起忘记放生姜，又找隔壁党向红借了一块，丢进锅里。
片刻后，肉煮熟端上桌，白白的没有任何色泽。
沈婉君端来一碗料汁，“这是红姐给的，说沾鞋底子都好吃。”
宋战咯咯的笑，“那直接吃鞋底子得了。”
沈婉君:“你这山猪，有细糠吃，还不快抓紧。”
宋战夹了一块肉，裹了裹料汁，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好吃，果然沾鞋底子都好吃。”
沈婉君吃了一口子两眼放光，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是她做出来的。
“我再去煮两个茄子和土豆。”
料汁不能浪费，光吃肉太腻，荤素搭配再完美不过。
茄子和土豆裹上料汁，一如既往的好吃。
沈婉君忍不住问：“你说人红姐这料汁里放了啥？咋这么好吃？”
宋战：“主要你做饭好吃，肉和菜都是你做的，料汁只是陪衬。”
沈婉君哈哈大笑，“老公，你真是越来越会夸人了。”
木头疙瘩开出了花，太难得了。
“不是我会夸人，我说的是事实啊。”宋战一脸真诚。
吃过饭，宋战又忙着开始写情书，沈婉君则在一旁安静织毛衣。
宋战忽然开口：“今天的表演，你没觉得有啥问题吗？”
“表演？没有问题啊。”沈婉君头也不抬道。
“我说的是白璐的表演。”
沈婉君抬起头，白璐的表演对现在的人来说，可以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甚至可以称得上精神鸦片。
“有啥问题？”但这对沈婉君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在华国，她什么表演没看过，虽然大部分都只是在手机上看的。
“难看，低俗，露骨，不得体，难登大雅之堂。”
沈婉君沉默，白璐要是要是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节目，被宋战抨击成这样，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感觉挺好的，是你不懂欣赏。”沈婉君一边说，一边观察宋战的反应。
“你眼光不行。”宋战道，沈婉君翻白眼：“就你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