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诅咒能量冲击其上,如同撞上了绝对光滑的镜面,被无声地折射、分散,无法留下任何印记。
那侵蚀触须刺入其中,如同刺入了绝对的虚无,触须本身的结构在接触到“空泡”边界的瞬间,其携带的污染信息就被强行剥离、湮灭,变得如同最纯净的法则丝线,无力地垂落。
这个由圣人最后悲愿与至宝残韵道解而成的“信息奇点”,这个无形的“遗言烙印”,它对任何形式的“存在”(无论是纯净的还是污秽的)都毫无反应。它唯一的特性,就是……“排斥一切非‘空’的信息与能量”。它像一个绝对的中立区,一个存在于污秽核心的……信息真空泡!
它对混沌孽胎本身,并不构成直接的能量威胁。它太小,太“空”,无法阻止孽生藤蔓向外扩张,也无法削弱污秽胎盘搏动的伟力。
但它却像一颗……永恒的沙砾,嵌在了这混沌孽胎最核心、最敏感的“心脏”深处!
每一次污秽胎盘的搏动,那磅礴的、混杂着终焉污染与诅咒怨毒的能量洪流流经这个“空泡”时,都会有一部分能量在接触“空泡”边界的瞬间,被强行“净化”——剥离掉所有携带的污染信息和扭曲意志,还原成最原始、最无属性的混沌能量流。这股被“净化”的能量流虽然微弱,却如同清泉流入了污浊的泥潭,与周围狂暴污秽的能量格格不入,引发极其细微的……能量湍流和……信息干扰。
更重要的是,这“空泡”的存在本身,如同一个永不愈合的、存在于混沌孽胎存在逻辑内部的……悖论伤口!
混沌孽胎的本能(吞噬、污染、扩张)每一次试图“处理”或“忽略”这个核心的“空泡”,其内部那混乱的意志(由吞噬的灭世银瞳残念、亡魂怨毒等糅合而成)都会产生一丝无法调和的……逻辑冲突与……自我质疑!
当它吞噬外界的存在时,核心处那“空泡”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吞噬为何?存在何辜?(玄都悲悯的烙印)
当它污染纯净的法则时,那“空泡”又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它自身被污染前的冰冷“完美”,引发一丝源自灭世银瞳残念的、对“纯净”的扭曲眷恋与对自身污秽的……憎恶。
当它本能地扩张,那“空泡”则如同一个永恒的坐标,锚定着它诞生的原点——那场由守护悲愿与污染孽力共同导演的、吞噬母体的血腥分娩,提醒着它自身存在的……荒诞与……原罪(青铜碎屑的胎记)。
这些源自核心“空泡”的、无声的“拷问”与“干扰”,如同亿万根无形的细针,持续不断地刺入混沌孽胎那混乱而原始的意志集合体之中。虽然每一次刺痛都微不足道,无法改变它吞噬扩张的本能大方向,却让它每一次的行动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和……“不协调感”。
它那由污秽藤蔓构成的触须在向外探索时,会偶尔出现极其短暂、毫无规律的抽搐,如同神经传导的故障。
它那搏动的污秽胎盘,其脉动的节奏会不时地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紊乱,如同心律不齐。
它吞噬外界能量和法则时,效率会出现难以解释的、极其细微的迟滞,仿佛内部有一个微小的“阀门”在不受控地开合。
混沌孽胎,这头诞生于终焉坟冢的污秽巨兽,在懵懂而贪婪地吞噬着归墟边缘的法则残骸、向外伸出它的毁灭触须时,其最核心处,却永远嵌着一个由圣人最后遗言与至宝残韵道解而成的……“寂静之癌”。
这“癌”不吞噬能量,却侵蚀“意义”。
这“癌”不造成破坏,却带来永恒的……存在性痛苦与……逻辑性跛足。
它让这头不可名状的污秽存在,在每一次毁灭的脉动、每一次污染的扩张中,都隐隐感受到一种源自诞生之初的、无法摆脱的……荒谬与……残缺。
污秽胎盘在归墟核心缓慢、沉重地搏动,粘稠的暗红银芒流淌,亡魂在其中无声尖啸。漆黑的孽生藤蔓如同贪婪的血管网络,向着归墟之外那蕴含着无穷“存在”诱惑的黑暗虚空,坚定而……跛行地蔓延开去。核心深处,那无形的“空泡”烙印,如同一个永恒的、寂静的……问号,悬浮在污秽的中央。
归墟的寂静已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污秽的脉动与……无声的残缺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