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声音发哽:“晚晚…只要你开心,我…我什么都不求!真的!”
鹿晚晚抿了一口花茶,看着丈夫,语气平和而认真:“寒芒,老实说,这么多年来,你待我极好,事事以我为先。”
她回想起两人从家族联姻的陌生,到如今相濡以沫的深情,寒芒的赤诚和毫无保留的爱,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只是……”她顿了顿,“你遇见我的事,总是太冲动、太鲁莽、太…粗俗了些!”
她一连用了三个词,语气却并非责备,而是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但我明白,”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自省,“没有谁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我总是要求你理解我,体察我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可谁来理解你呢?我们明明是最亲密的道侣。所以……”
她看向寒芒的眼睛,“我不需要你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只需要你改改脾气,在遇见我的事情上,多想想,多问问我的想法,不要总‘你觉得’对我好就是对我好…好吗?”
寒芒听得心潮澎湃,恨不能指天发誓立刻做到,他连连点头,张口就要大声保证:“好!我……”话音未落,花绯墨带着警告意味的眼刀再次飞来。
寒芒一个激灵,想起“少说多做”、“态度要矜持稳重”的教导,连忙把后面一串激动的话语咽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好…晚晚,我会努力!按照你说的办!”虽然还是有点生硬,但进步明显。
鹿晚晚被他这努力端着的样子逗笑,气氛变得更加轻松融洽。
两人一边品尝着后续送上的精致菜肴,一边低声交谈,聊着这些天的见闻,聊着云梦泽的家,聊着对未来的打算,仿佛找回了热恋时的感觉。
当花绯墨告知这是最后一道甜品时,鹿晚晚竟感到意犹未尽。
她回味着刚才品尝过的每一道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红烧玉髓菇温补气血,清蒸灵鲈鱼柔润经脉,翡翠灵蔬羹平和灵气…每一道,都精准地压制了她体内因功法而起的阴寒躁动。
“……”鹿晚晚若有所思,指尖摩挲着光滑玉杯边缘。
花绯墨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变化,此刻了然一笑,适时点破:“小姐,您之前心绪烦躁难安,除了思念故味,是否也因为…您腹中悄然孕育的新生命,正在悄然改变着您的灵力流转呢?”
鹿晚晚忽地抬头,眸中充满了惊愕。
她和寒芒结为道侣两百余年,因她功法特殊且体质阴寒,子嗣艰难,两人早已默契地不再强求,寒芒更是无数次说过“有晚晚足矣”。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措手不及。
“什么?!什么?!晚晚你……!”寒芒像被踩了尾巴的猛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安静。”鹿晚晚虽然内心同样掀起惊涛骇浪,但世家千金的定力让她迅速压下震惊,她嗔怪地瞪了寒芒一眼,“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坐下!别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再说……”她语气微顿,带着点无奈,“你不是一直说随缘吗?现在缘来了,你倒先慌了?”
她其实也并非完全不知,只是之前心绪烦躁,未曾深想身体的细微变化。
原来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