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就要被当成背景板彻底忽略,沈文斌把心一横,竟又往前走了两步,硬生生挤进苏老爷子和傅晔霆之间,摆出一副要讨个公道的架势。
“傅总,您是明白人,您给评评理!”
傅晔霆终于将目光从苏默身上收回,落在了沈文斌那张涨红的脸上。
他没说话,只是端起侍者送上的香槟,晃了晃酒杯。
全场的空气仿佛凝固。
所有人都在等傅晔霆说话。
半晌,他才掀起眼皮,声音不大,带着不容置喙。
“傅家,对沈先生的家务事,不感兴趣。”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添了几分嘲弄。
“沈先生与其在这里向苏家讨要说法,不如回家问问令夫人,白家的股东大会,什么时候开?”
一句话,直接点破了沈文斌已被架空的窘境,也把他那点为公司讨公道的遮羞布扯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夫妻反目、豪门内斗的难堪。
“就是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一个巴掌拍不响,闹到别人家寿宴上,像什么样子。”
周围的宾客立刻心领神会,纷纷附和,看向沈文斌的眼神里,同情少了,鄙夷多了。
就在沈文斌被这番话噎得脸色发紫,下不来台时,陆泽远又一次站了出来。
他脸上挂着一副诚恳又痛心疾首的表情,活像真心在为沈文斌的处境担忧。
“沈叔叔,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很难。恒宇科技也是您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被……”
他话说到一半,又恰到好处地停住,叹了口气,“如果您真有资金周转的困难,我们陆家,愿意伸出援手。”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恒宇科技股价暴跌,现在就是抄底的最佳时机。
趁机低价吸纳股份,不管是转手套现,还是拆东墙补西墙,填补他那个深不见底的赌债窟窿,都再好不过。
可在沈文斌听来,这比直接打他一耳光还难受。
苏陆两家穿一条裤子,整个c城谁不知道?
现在他陆家跳出来说要帮忙,不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想趁火打劫,顺便在苏家和傅晔霆面前卖个好?
“不必了!”沈文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陆泽远哪里肯放过这个唾手可得的肥羊?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几分尖刻的惋惜。
“沈叔叔这是……瞧不上我们陆家?”
他故意拔高音量,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不愿意接受陆家的帮助,还不赶紧回去哄哄白阿姨?总杵在这儿,难不成……是想跟傅少借钱?”
这话一出,便是把沈文斌往绝路上逼。
当众拒绝陆家的好意,又被暗示想攀附傅家,里外不是人。
沈文斌气得浑身发抖,他好歹也算是白手起家的公司老总,何时受过一个小辈如此的羞辱!
尤其是这种富三代公子哥!
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是我恒宇科技和白家的内部事务,不劳陆大少费心!”
“哦?”
陆泽远挑眉,也是来了脾气,步步紧逼。
“那沈总还不回去处理内部事务?赖着不走,是觉得苏家的地毯比您家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