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顺从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脸上洋溢着笑容,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处。
齐佳墨握住小官的手,将长生锁与玉佩并排放在一处,然后合掌覆上,闭眼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郑重得如同誓言:
“长生天为证,星月共鉴。齐佳墨此生,唯白煜官一人,生死不弃,贫富不离。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魂不得安。”
小官听着,眼眶微红,却笑得极甜。
他凑上前,在齐佳墨唇上轻轻一啄,像春日里第一片花瓣落在水面,漾开一圈涟漪。
“那我可记住了,不许反悔。”
“不反悔。”他答得坚定。
夜更深了,灯影渐暗,烛火终于燃尽,只余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窗外只剩风过树梢的轻响,偶尔传来几声夜鸟低鸣,更衬得屋内静谧如深海。
两人相拥而卧,衣衫褪至肩头,肌肤相贴,暖意交融。
没有急躁,没有粗鲁,只有彼此小心翼翼的触碰与试探,像初春的芽,怯生生地探出泥土,向着阳光伸展。
齐佳墨一手环着小官的腰,一手抚着他柔软的发,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耳廓,低声问:“怕吗?”
小官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进他怀里,闷声道:“有点……但不是怕你。”
“我知道。”
齐佳墨轻吻他发顶,嗓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会慢慢来。”
那一夜,他们没有再说更多话。
有的只是低低的喘息、交错的呼吸、掌心的汗与眼角的泪。
有的是指尖的颤抖,是唇齿间的呢喃,是心跳与心跳的共鸣。
他们在月光与寂静中完成了最庄重的交付——不是仪式,不是礼法,而是两颗心在漫长跋涉后终于相拥的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小官在齐佳墨怀中沉沉睡去,唇角还挂着笑意,像是梦到了极甜的光景。
齐佳墨睁着眼,望着屋顶横梁上斑驳的木纹,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心中一片安宁。
他轻轻拉过被子,将两人裹紧,然后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
“睡吧。”他低语,“以后的每一个夜,我都在。”
风停了,月正中天。
长生锁静静躺在枕边,玉佩贴着心口,仿佛也在倾听这场无声的誓约。
这一夜,山河静默,星月无言,却都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
第二天晨光微熹,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淡金色的光线悄然爬上窗棂。
屋内静得出奇,唯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轻缓而绵长,如潮汐般规律。
齐佳墨比往常醒得更早。
他睁着眼,目光落在小官睡得毫无防备的脸上。
他的眉眼舒展,唇角微翘,像是仍在梦中回味昨夜的温存。
齐佳墨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人。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小官的额发,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得怕惊扰着正在睡梦中的爱人。
小官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他愣了片刻,随即脸颊一点点染上红晕,像是朝霞落在雪地上,温柔又羞怯。
他下意识地往齐佳墨怀里缩了缩,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你一直醒着?”
“没有,刚醒不久。”齐佳墨低笑,嗓音温柔得能融雪,“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醒。”
小官轻轻掐了他一下,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坏人。”
“是是是,我是坏人。”齐佳墨顺势将他搂紧,下巴抵在他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可你昨晚,也抱得很紧。”
小官耳尖通红,把脸埋进他颈窝,闷声道:“谁让你……那么温柔。”
一句话说得极轻,却让齐佳墨心头一软,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低声道:“以后,每一天都这样过,好不好?”
小官点点头,又忽然抬起头,眼中带着笑意,却哼唧的打破齐佳墨的意图。
“阿墨,想的美。”
齐佳墨一怔,随即笑开,“怎么就想得美了?”
他捏了捏小官的鼻子。
小官狡黠一笑,“以后哪能天天赖在床上,我们还要一起去好多地方呢。去看春日的繁花,去赏冬日的初雪。”
齐佳墨嘴角上扬,“好,都听你的。不过眼下,先让我再抱抱你。”说着又把小官往怀里带了带。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啼,仿佛在催促他们开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