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速度要是让陈老知道了,怕不是要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要知道,寻常人站桩,没个三五个月的苦功,根本别想摸到门槛。
就算是天赋异禀的,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初见成效。
他这一天不到,就快赶上别人半个月的进度了。
天道酬勤,果然霸道!
周逸尘心里美滋滋的,对明天的学拳,更多了几分期待。
查看完收获,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轻手轻脚地又走回了处置室隔壁的病房。
推开一条门缝,只见屋里的煤油灯已经调到了最暗。
那个叫六娃的孩子,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吸平稳,小脸蛋也恢复了红润。
孩子的爹娘就守在床边,趴着打盹,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到这一幕,周逸尘心里也踏实了。
他轻轻地带上门,没有惊动这一家人。
回到医生值班室,一阵倦意终于袭来。
他脱掉外衣,直接和衣躺在了那张硬板床上。
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屋子里暖烘烘的。
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周逸尘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逸尘就醒了。
生物钟比闹钟还要准。
屋子里的炉火已经快要熄灭,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红光,寒气从门窗的缝隙里一个劲儿地往里钻。
他打了个哆嗦,却没感觉到丝毫困倦,反而精神头十足。
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坦劲儿。
八段锦养生,八极拳炼体,这效果,真不是盖的。
他穿上棉大衣,推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冷得像冰碴子,吸一口到肺里,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下意识地走向隔壁的病房,想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六娃的爹,那个中年汉子,顶着一对黑眼圈走了出来。
看到周逸尘,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感激。
“周医生,您……您起这么早。”
“嗯,来看看孩子。”周逸尘说着,往屋里探了探头。
屋里,六娃的娘正靠在床边打盹,身上披着件男人的旧棉袄。
床上的六娃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看起来已经完全没事了。
“烧彻底退了,后半夜就没再闹。”汉子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屋里的人。
“那就好。”周逸尘点了点头,心里也彻底放下了。
“周医生,您还没吃早饭吧?”汉子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我……我给您拿了两个鸡蛋,您垫吧垫吧。”
说着,他就要从怀里掏东西。
那可是用体温焐了一夜的鸡蛋。
“大叔,使不得。”周逸尘赶紧按住了他的手。
“这……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救了我们家六娃的命啊!”汉子的眼圈又红了。
“给孩子留着补身体吧,他刚大病一场,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周逸尘态度坚决。
他看着汉子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温声说道:“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东西真不能收。”
汉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周逸尘坚定的眼神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