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小满的屋外。
他手里捏着一枝西山上刚折下的梅花,花瓣莹白,清香浮动。
人,一袭白衣。
花,一枝白梅。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等着小满开门“临幸”。
小满隔着窗户,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就是一只正在开屏的白孔雀吗?
为什么是白的?
因为他最爱穿素色。
现在还特意配了枝白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高洁”!
挺拔的身姿,清俊的外貌,好看是真好看。
但也仅限于好看,跟挂在墙上的一副画没区别,只可远观。
小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林清玄终于绷不住了,眉宇间透出一丝不耐。
“小满,我能进来吗?”
“嗯。”
小满淡淡应了句,这才慢吞吞地去开了门。
林清玄一进屋,视线就开始四处乱扫。
“我帮你找个瓶子把花插起来!”
他跟进了自己家一样,在小满不大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结果找了半天,连个破碗都没翻出来。
“别找了。”
小满实在看不下去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
“你书房的架子上,不是有个冰纹红瓶吗?只有那个才配得上这枝白梅。”
林清玄眼睛一亮。
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
小满的眼光就是好!小满怎么什么都懂!
“我去拿,你等我。”
他觉得当务之急,就是立刻!马上!把这枝梅花插进最配它的瓶子里,让小满看了开心!
“我自己……”
小满“去”字还没说出口,林清玄已经迈开他的大长腿,风一样地卷了出去。
腿长了不起啊!走路是快!
片刻之后,林清玄捧着那个雅致的冰纹红瓶回来了。
清冷的白梅,插在艳丽的红瓶里,一冷一热,一静一动,确实别有一番韵味。
他邀功似的把花瓶端端正正摆在小满的桌子上。
先看看花,再看看小满。
他由衷地赞叹出口。
“人比花娇!”
这四个字,他是发自肺腑说出来的。
小满人都傻了。
【一个满嘴佛经佛理,成天把清心寡欲挂在嘴边的男人,开屏以后是这个德行?】
她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立正。
林清玄精准地捕捉到她身体的细微变化。
“小满你冷吗?我去关门!”
他立刻体贴地上前,不由分说就把门给关上了。
门关了更好。
有些话,关上门才好说。
而门外,假装去茅房,实则在墙角偷听的二丫,眼睁睁看着那扇门“砰”地在她面前关上。
她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关门?】
【长孙少爷关门做什么?】
【难道他们两个……白日宣淫!】
这个念头让她脑子嗡地一响,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棋差一招!他们都已经到那一步了吗?”
二丫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二丫,你怎么摔这儿了?要不要扶?起得来吗?”
一个憨厚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是石头。
他看着平地上都能摔个屁股蹲的二丫,心想这丫头真是笨得可以。
又是石头!
【他是祥云居唯一一个会关心我的人!】
二丫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觉得石头高大的身影上正散发着圣光。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让石头扶她一把。
就在这时,老陈头的大嗓门从院子那头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