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成焕取掉封口,给面前的两个酒盏倒满,给李忠信递过去一杯,“请!”
二人端起酒盏浅啜一口,就听朴成焕抹了抹鬍鬚上的酒渍道:“这宋人的酒,绵软了些,不如我渤海国的够劲。”
李忠信取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性柔和,反倒更显后劲,就像宋国,表面儒雅,內里可是深不可测啊!”
朴成焕眼神一闪,遂即压低了声音道:“李大人此番,乌大人可是有所嘱託若需助力,还请提前告知啊,不然届时见到大宋皇帝,可別误了大事。”
李忠信不动声色,端起酒盏饮尽,“朴將军说笑了,下官既然是副使,自然一切听从朴將军的,朴將军想要如何同大宋谈,那便如何谈就是了!”
你去同大宋皇帝谈吧,自己可是要去见一见太子殿下,听闻如今大宋朝廷可是这位太子说了算!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我渤海国这次出使,不就是奉表称臣,今后不论遇到什么难处,大宋也能多帮衬著些,是吧!”
朴成焕说著,拿起酒壶给二人酒盏中再次倒满,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杯,还真如李忠信说的,这就绵软,后劲却是足得很。
可朴成焕自认为酒量好,这些酒也不放在眼里,李忠信是乌玄明身边书记,看著文文弱弱的,酒量定然比不过自己。
將他灌醉了,才好套话!
李忠信端了酒盏慢慢啜著,面上泛了些红晕,眼睛也瀲灩起来,“將军说的是,如今我渤海国,的確是一家了!”
朴成焕想灌醉自己套话,不如將计就计,他晃了晃脑袋,佯装不胜酒力,嘀咕著道:“其实,乌大人的確是备了一份大礼给大宋皇帝...不行了,这酒后劲...”
“什么大礼”朴成焕心里著急,眼看这就要问出些什么来,怎么就不说下去了
李忠信扶著脑袋嘟囔道:“大光显做国主...对...对谁都好啊...”
这哪跟哪儿啊!
朴成焕见他没回答自己问题,又问道:“大延琳要用什么来换取大宋的支持”
李忠信摇了摇头,“称臣,还不够吗不然呢,割地好不容易打回来的渤海国,一点都不能丟...”
朴成焕靠近李忠信,点头道:“自然不能割地,其他呢,联姻还是纳贡想要大宋的什么火器”
“想要什么...乌玄明要什么,大延琳便要什么,对,对,要酒,来,再喝!”
李忠信身后要取酒壶倒酒,朴成焕立即拿了酒壶给李忠信杯盏倒满,又问,“喝!你继续说,大延琳要什么是不是想做国主”
“嘿嘿,”李忠信喝了酒之后,抬起头看向朴成焕,“乌玄明想做国主,我知道,他本来就是王了,还想做王,你想不想”
“你胡说什么!”朴成焕怒喝一声,却见李忠信已是醉倒在了桌上。
朴成焕见此“呸”了一声,“喝多了嘴巴还这么紧,可真难对付,难怪乌玄明会让他来...”
朴成焕长嘆一声,朝驛丞吩咐了一声,让人將李忠信送回屋中去,遂即也起身朝楼上走去。
“罢了罢了,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