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暖心画面一幕幕的在南怀柔的脑海之中闪现。
每一次帮着她的父皇解决宫内宫外的烦扰,听见她父皇对她一次次的许诺,一次次的哀叹她不是男儿。
每一次去皇祖母的凤宁宫,皇祖母脸上的慈爱,以及皇祖母每一次“可惜怀柔是女儿”的叹息。
她还记得清楚,前不久,凤宁宫内,她的皇祖母还亲口说着,如果她是男儿身,定然帮着在皇上面前举荐,让她做太子。
……
可惜,时过境迁,她真的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却是并没有得到想象之中的“被接受”。
也许,本就不应该奢求皇家人有情吧。
南柏烨终于转过身,年小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皇上不只是一次这般的刁难她家殿下——处置的人是长公主,南柏烨不管提出来什么处置方式,肯定都会留下把柄话柄。拒绝说出如何处置,那便是抗旨不尊,毕竟这是皇上命令他说的。
横竖都是错,所以不怪年小景这般忧心。
皇上等待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南柏烨薄唇轻启,随后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是按照天谕国律法来办比较妥当。”
天谕国律法自然是南柏澈这个皇帝订下的,南柏烨如此回答,绝对是睿智。
证据确凿不确凿,只需要去井里打捞上来宫女的尸首,只需要搜查一下醉月居,便能够有结论。
尊重律法,算是表忠心,一日没有撕破脸,南柏烨便一直都是天谕国的王爷而非主权者。拿律法说事,公平公正,没有徇私的嫌疑。
这两点,皇上自然也明白。
僵局之下,风起,随后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白色烟雾。
“有毒!”年小景大喊一句,随后两手并用,迅速的在自己的胳膊跟南柏烨的胳膊上扎上了一枚银针。
“护驾!快护驾!”
金宝不怕死的喊了几句,随后立即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其余的人倒是警觉,在年小景喊出来的瞬间,捂住了口鼻,屏住了呼吸。
倒是也很快,白色烟雾散去。
“啊!”
金宝的死状惊到了太后跟皇后,尤其皇后似是接连受到打击,尖叫的声音似乎都要刺穿耳膜一般。
皇后跟太后两人,也在这时候同时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啊啊!”
尖叫声随后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众人看过去,却是发现,知暖的胸膛上扎着一暗镖,脑袋下垂,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尖叫的是离着知暖不远处的宫女。
“怀柔,怀柔去哪里了?”皇上后知后觉的盯着那木箱子,哪里还有南怀柔的一丁点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