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捧一抔雪，丢在原来的位置。”年小景又命令。
春蝉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王妃娘娘，奴婢真的是路过的时候看见的，奴婢真的不是受人指使……”
“去取雪！”年小景厉声。
春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在地面上狠狠地砸，“王妃娘娘，求求你！绕了我吧！我真的是不小心看见的，不是雪锦姑娘，都是奴婢，都是奴婢自己的错！奴婢只是对太妃尽忠，不想让太妃受到任何伤害啊！”
“本王妃知道。”年小景淡淡说，“去取雪。”
“王妃娘娘……”
“怎么？尽忠太妃，就不能尽忠本王妃？取雪这种小事，你都做不来的话，没必要留在王府了。”年小景俯身逼近春蝉，那双眼闪着凌厉的光。
春蝉吓得哆哆嗦嗦，小嘴却是依旧不肯松口：“王妃娘娘，奴婢真的是凑巧看见的。”
“从这一次开始，一次取雪多少，洗手的时候就会流多少血，你可要慢慢来，本王妃还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陪你。”年小景转移话题，说得又是云淡风轻，如此骇人的话说起来却像是在谈论天气。
柴房里发生的事情，外人也不过只能看见年小景命令春蝉取雪，并没有动用什么刑罚。所以倒是不会说年小景心狠手辣。
春蝉不知道是不是被年小景吓到，年小景的话音儿未落，春蝉盯着那盆掺着血液的水，竟呜呜的哭泣起来，“王妃娘娘，奴婢都是被逼的，奴婢……”
这边年小景看似没有浪费什么力气就将春蝉说服，寝殿里，雪锦却是焦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雪锦，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孙太妃幽幽开口。
“没事，许是风寒还没好。姑母，你就那么喜欢年小景做的甜汤吗？”雪锦在孙太妃面前倒是没多少顾忌，尤其此时那小脸委屈的样子，孙太妃也只当是雪锦吃味了。
孙太妃拉着年小景的手，“我不过是喜欢那味道，不代表我喜欢她那人。你提醒的对，把她留下来伺候我也好，我多吩咐她做些事情，她就没办法分身。到时候你多多去柏雨轩那边走动走动。”
雪锦当然明白其中意思，害羞的红了脸，“雪锦明白了。”
“我也乏了，先睡下。有什么事情啊，以后再说。”孙太妃说了句，便合上眼睛。
雪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白天说的好好的，让南柏烨娶她为妻的事情还没说个结果呢，怎么就累了！
“雪锦姑娘。”幺婵站在寝殿门口对雪锦唤了一句。
雪锦立即看向孙太妃，见无异常，又立即出了寝殿。“如何了？”
“雪锦姑娘，柴房那边没动用私行，只是看见春蝉在用手捧了几次雪，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幺婵小声的回答。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对了，城北大院那边也盯紧一些。”雪锦压低声音吩咐。
幺婵欠身离开，雪锦这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回了寝殿。
孙太妃的呼吸均匀平缓，雪锦紧握绣拳，眼睛里却早已没有了恭敬之色，心里暗道：死老太婆！要不是看着你还有些用处，本姑娘早就没耐心留你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