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慈一看了然,只喊莞锦的名字,都能把她吓得如此,可见这人必有猫腻。
宫里的女子,哪怕是奴才,都经过专门的礼仪培训,断不会平白无故如此失态。可见这人处处透着心虚,便也诈道:“这个莞锦,看着面熟,今儿好像在哪儿见过......”
莞锦跪在地上,简直吓破了胆,脱口而出驳道:“奴婢今儿没上保和殿伺候。”
很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玉慈冲皇帝蹲一福,朗声说道:“万岁爷查一查,今儿个在保和殿伺候的名单里,可有叫做莞锦的女子,一切便都了然。”
查!
皇帝本来耳根子就软,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平常做什么事儿,也惯常被旁人左右。此时更是忘了自己最初的立场,吩咐冯至才找来内务府的掌事儿,拿了名录当场查看。
一查自然水落石出,“莞锦,负责给怜妃娘娘斟酒”。
秦月这时才想起来,这个莞锦,便是刚才跟怜妃她们做戏,哄骗她的那个宫女子。眼前换了身衣裳,重梳了个发型,便以为自己认不出她了。
当真是掩耳盗铃。
可见在这黑暗的地方,好人不能做。她好心帮了弱者,反倒入了歹人的圈套。
秦月此时虚弱无力,自是不能据理力争,便把任务交给林玉慈。
林玉慈依着秦月的思路,当庭把怜妃、陆老太婆和莞锦驳斥得哑口无言。
可是,坏人便是坏人,哪怕证据确凿摆在眼前,她们依旧一口咬定,死不认账。
陆老太婆咬定了段皇后偷人,还叫嚣着要找宫里负责检身的嬷嬷们,给秦月验身。
这一招,侮辱意味强于实际意义。
答应了,不管结局如何,都会身心受辱;
不答应,便会被人认为自己心虚,以后更是百口莫辩。
林玉慈看着秦月为难,简直恨不得跳上高台,把黑白两朵莲花爆锤一顿。
什么时候做个好人如此艰难了?
被坏人逼迫在夹缝里,左右权衡,哪个对自己都是伤害。
正为难之际,却听门外太监通禀,“抚远将军方义云求见!”
段秦月、沈铎严、林玉慈三人纷纷为之一震。
他怎么会来?
他来做什么?
三人互看一眼,林玉慈在秦月眼里,看出一闪而过的幽怨和悲愤。
“不见!这时候过来,添什么乱。”皇帝一脸不耐。
“这便是你对守家卫国的将士该有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