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秦月自己受辱,尚且忍得下去,可是牵扯上段家,便是触碰了她的底线。
她身子还弱,心里却坚定,沉声质问道:“万岁爷把我和娄氏比作同类,可有证据?”
“证据?捉奸在床才算吗?你和他,素来走得亲近,朕只当你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之情,没想到,竟然如此龌龊......
要不是怜妃今日发现端倪,我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现在细细回想起来,不是没有端倪。当真让朕觉得恶心。”
皇帝一脸嫌弃,却也只是斥责秦月,不敢冲沈铎严说上一字半句。
这便是皇帝的鸡贼之处,如若沈铎严跳出来解释,反倒入了他的圈套,落下沈铎严护着秦月的口实。
如若沈铎严不解释,便只能吃哑巴亏。除了没有指名点姓,那人话里话外,说的都是他沈铎严。
沈铎严深吸一口气,脸色又沉了几分。
怜妃搅弄风云,眼看就要得逞,自是不甘轻言放弃。她冲陆老太婆使个眼色。
那老妪往前一步,哈着腰说道:“万岁爷,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和陵王两个都不背人了,两个人等不及进昭阳宫,在夹道里当着下人的面,便开始拉拉扯扯。啧啧,那情形纵是我老婆子见了,也要脸红。”
怜妃“哎呀”一声娇呼,扭着腰肢走到对面,捂住沈益德的耳朵,斥道:“陆嬷嬷休要乱说,污了太子爷的耳朵,带坏了他,可如何是好?”
陆老太婆一听,虚情假意在自己脸颊上扇了两下,“老奴的错,不该实话实说。”
这份虚假做作,实在是让人恶心。
皇帝沉着脸,一挑眉眼,问秦月道:“当时,你抓到夏金海和娄氏时,是如何处理的?”
这话,分明是不给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要宣判了。
秦月心寒得很,正独自运气,林玉慈扭身从一旁搬过来把椅子,往地上重重一礅,说道:“两相对质,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坐下慢慢讲,我们陪着你。”
态度鲜明,让秦月心头一暖。
秦月坐下,壮声说道:“强硬按头让我认罪,那是不能的。我没做过的事儿,便不可能认承。如果你们有证据,尽管拿出来,别拿些捕风捉影的话来定罪。”
秦月强撑着过来,已经是身体极限,让她心思缜密应对台上那几位,怕是艰难。
林玉慈决定强自出头,替她辩护。
她往前跨出一步,质问姓陆的老太婆,“刚才你说的,可是亲眼所见?”
“这,并非老奴亲眼所见,可宫里伺候的人,好多都看到了。”
“谁看到了,把他们叫出来一问便知。臣妾以为,当着万岁爷的面,那些奴才们自是不敢撒谎的,哪怕撒了谎,经过咱们一盘问,自然也会露出马脚。”
陆老太婆一听,嗤笑了起来,“昭阳宫不是咱们随便能出入的地方,又怎么能捉拿成双?只是大家都是过来人,有没有私情,打眼一瞧就能看出端倪。王妃你做了冤大头,还帮着别人数钱,当真是惹人可怜,却又怒你不争。”
话题转换自是没用,林玉慈追问道:“那就是没证据咯?刚才那番话只是你瞎编的,只为了糊弄万岁爷?”
指鹿为马,互相泼脏水,谁不会呀。别以为上了年纪,吵架时别人就得让着你。
林玉慈才不惯她毛病。
陆嬷嬷被林玉慈问了个哑口无言,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一不做二不休,想起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