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跟前伺候多久了?”秦月摆弄着手里的信封,淡淡问青桐。
“奴才打小伺候您,到现在也有十五年了。”
“既伺候了这么久,就该知道我的性子。”
主子的性子?
青桐纳闷,以往主子都是一副息事宁人,不屑于宫斗宅斗的样子,莫非这是嫌弃她坏了规矩?
青桐觉得冤枉,带了十分委屈诉苦,“主子,您是不知道她们在背后怎么编排您,说您只会耍枪弄棒,虽然指挥得了千军万马,却搞不定一个......”
后边的话,想一想都觉得龌龊,青桐说不出口。
“她们真这么说的?”
秦月抬头,脸上居然还挂了淡淡的笑。
青桐眼里憋着泪花,点了点头。
“既是这样,我平常教你的,关键时刻都忘了?”秦月一边把信放回到匣子里,一边站起了身。
“您教我的?”青桐一时发蒙,不知秦月什么意思。
“骂得过就骂,骂不过就打。别人都骑到咱们头上作威作福了,还忍她干嘛。这次不打回来,那帮小蹄子们下次更过份。”秦月回身摘下身后墙上一把短鞭,率先走了出去。
青桐小心脏狂跳,既兴奋,又紧张,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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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怜妃收拾停当正准备安置。忽听门外宫女慌慌张张回禀,“皇后娘娘驾到。”
天色已晚,段秦月过来做什么?
怜妃心里纳闷。
段秦月不是一个爱搬弄是非的人,大家同住在这宫里,日常却很少交往,都是各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这天寒地冻,天黑路滑的,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
怜妃纳闷,扭头看一眼陆嬷嬷。
陆嬷嬷心虚。白日里宫女们起争执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凭着自己的资历拉了偏架,袒护了自己宫里的人儿。她也觉得理亏得慌。
本想着皇后平常事儿少,断不会为了一个小宫女,而跟怜妃翻脸。
没想到现在人家正主找上门来,而且还兴师动众,大有问罪的苗头。
她刚想跟怜妃把来龙去脉说一说,还没张口,那边段秦月已经闯进了正殿。
隔了屏风看过去,她往屋子正中一站,右手拿着小皮鞭,一下一下敲在左手掌心。
虽一言不发,却已经让钟粹宫的太监、宫女们,吓得四肢发软,纷纷往后缩。
怜妃顾不上其他,抬脚迎了出去。
“哟,皇后娘娘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呀?”她抿了一把鬓边的碎发,扭着腰走上前,冲秦月福了一福。
秦月一挑眉,语气平淡道:“我今儿过来,就为了一件小事儿。”
“什么小事儿?您说。”怜妃捏着帕子掩嘴打了个哈欠,大有送客的意思。
秦月沉着脸,高声问道:“宫规第十一条写的什么内容,不知你是否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