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之颤声问完,扯着林玉慈的袖子躲到她的身后。
“这,难道是......防谋反演习?”林玉慈嘴上如此说,可心里却是不信的,防谋反演习,还用得着真的杀人吗?
地上的鲜血,可不像是糊弄人的鸡血鸭血。
“演习?我看倒像是有人想要谋反。”伯思眸色深沉,拧眉笃定,转而想起什么,提醒道,“咱们......得赶紧告诉爹爹才行。”
沈铎严今日在哪儿,林玉慈也说不准,只知他近来忙得无暇分身,不是去城外的段家军驻扎的营地巡视,就是在兵部和青瓦斋之间奔走。
大约今日会在宫里吧,昨儿万岁爷把二皇子被杀案交给他,让他彻查,今儿他必是在宫里的。
想到这,林玉慈有丝犹豫。理智告诉她,这时候她应该尽快逃出皇宫,把三个孩子安顿好方为要紧。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呐喊,此事紧急,早一秒钟通知沈铎严和秦月,结局也许就会不同。
刻不容缓,耽误一秒钟便可能决定了万千人的生死命运。
她这边正犹豫,却听前方有人粗门大嗓开口:“那边什么人?”
林玉慈还没反应过来,仲熠扯了扯她的袖子,冲她努努嘴。
她忙抬头看,只见一五大三粗的兵汉子,正凶神恶煞看向这边。
她心头一震,躲是躲不过了,只能直接面对了,硬着头皮回道,“朝廷命妇,进宫吊唁二皇子的。”
“朝廷命妇?”那人上下打量林玉慈。
她今日进宫并未穿诰命服,又因着丧事,穿得素雅低调,乍一看会让人误以为是普通的命官家眷。兵汉子语气和缓了许多,又问:“身后藏的什么人?”
“我的孩子们,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怕得很。”
林玉慈索性卖起了卑微可怜,“我夫君品阶低,也不掌权,还望军爷通融一下,放我们母子出宫。”
她这般做小伏低,不像是位高权重的官家夫人,那人犹豫了一下,一摆头,催道:“快着些。”
林玉慈一听,简直心花怒放,招呼三个孩子在先,她跟在后边,急急地就往宫门处走。
可是,事不凑巧,四人刚走几步,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神情阴森的人,寒着面孔问道:“三个孩子一般大小,莫非是陵王府上的家眷?”
关键时刻提到沈铎严,不是顶好的事儿,便是顶坏的事儿。
林玉慈不敢冒险,含糊地摇了摇头。
“不是?”
林玉慈拉住三个孩子,站定望向那人。是敌是友,看眼神便能看得出来。
那人眯着眼,一副阴恻恻的神情。林玉慈心中咯噔一声。
沈铎严素来直爽,从不屑于背后耍阴招。这人断不是沈铎严的下属或是亲信。
两厢正对峙,忽听身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扭头去看,却是一队不知情的大内侍卫,正说笑着向这边走来。
那群兵汉子哪儿还顾得上林玉慈跟三个小家伙,纷纷准备应战。
林玉慈拉起三个孩子,扭身便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