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宜多讲,以后你就知道了。”
得,跟没说一样。
秦月虽然不情不愿,却不敢质疑沈铎严的安排,忙叫来心腹安排下去。
另外,又安排了几人贴身照顾传旨的那个小太监。名为照顾,实则监视。
到了我的地盘,还想对我的贵客撒野,也不看看我段秦月手里的兵刃答应不答应。
秦月依旧是豪爽侠女的脾气,顶着皇后的名号,丝毫没学会一点宫斗技巧。
沈铎严失笑。
她这样的女子,大概也只有放飞在这阔野边疆,方能恣意快乐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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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位督军同时到了大营。
耶律旸客气有礼把人迎进大帐,拱手抱拳说道:“见过两位督军。”
范由斜睨他一眼,砸吧了砸吧嘴儿,没有作声。
毛光庆倒是一副笑模样,拱手请安,说道:“耶律将军安好,咱家久仰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客气客气得了,还真当他吃你这套似的。”
范由垮着脸,扯了毛光庆一把。
毛光庆倒也不怒,依旧不尴不尬地笑着。
二人上座,下人上茶,耶律旸陪着坐下,早已预料到的满室尴尬。
耶律旸一身正气,不卑不亢,不言不语,就那么坐着。
范由端着架子,自然也不愿先开口,就那么晾着。
毛光庆本是无根之人,谁也惹不起,就那么煎熬着。
他放下茶盏,翘着兰花指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小心翼翼开口道:“咱家跟范大人奉了万岁爷口谕,到营中督促军纪。
开始之前,我得先澄清一下。咱二人过来可是给耶律将军帮忙的,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大周江山稳固,万古长青。
若有得罪的地方,相信耶律将军也能理解,对吧?”
毛光庆表情动作比女人还要阴柔,话里话外,却是十足的诡辩。
他的意思总结下来就是:我们给你找茬,你得忍着,如果忍不住,那就是抗旨不遵,是蓄意破坏江山社稷,是朝廷的罪人。
阉人太心机,挖坑给耶律旸跳。
耶律旸心里把阉狗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接话。
他懒得跟对方玩文字游戏,没劲!!
范由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住地往耶律旸脸上瞟,见他满脸倨傲,心里很不服气,张嘴问道:“耶律将军,营中现在有多少人呀?”
上来便要出难题?
耶律旸自是不怕的,“九万七千六百五十八人。当然,其中也包含我本人。”
“敌方呢?”
“我猜......大概......有七八万人。”
“别含含糊糊的,我要确切数据!”
范由一副公事公办的官僚语气。
耶律旸不禁被他气笑,“范大人,敌方的确切人数并非定数,有增补也有伤亡,我又怎么能知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世人都夸耶律将军乃少年英雄,雄才伟略,足智多谋,怎么,徒有虚名?”
范由极尽挖苦之能事,满脸鄙夷笑容,就等着耶律旸发怒失态,好给他理由在万岁爷跟前狠狠参上一本。
耶律旸自是看透,并未上当。
旁边的林副将实在忍不住,硬气回道:“世人眼睛明亮,看事情通透睿智。范督军莫要为难我们将军。”
林副将短短一句辩白,仿似给范由递了一把刀子,他正憋着一肚子坏水,这回可算逮到理由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