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当,夫妻俩躺在**睡不着。
“风云骤变,许是要天下大乱。”
沈铎严双手枕在脑后,语气平淡,话如惊雷。
林玉慈心跳不由加快,喃喃问道:“何出此言?莫非夏桐苒说了什么?”
“他个草包,能看出什么风云来。”
沈铎严话里话外都是鄙视,一翻身,黑黝黝大眼睛看向林玉慈,神秘说道:“北方大周与西洲和北闵搭界,最近很不安分,恐怕在筹划着一盘大棋。”
“啊?”林玉慈不由惊呼。
“西洲和北闵,现在面临同样的问题,外强中干,无可以执掌帅印的人才。大周岂会看不出来?
他们如若多准备个三五年,必然是有十成把握的。只是,现在动手,未免着急了些。”
沈铎严心里装着天下,拧着眉头想对策。
每当谈起这个话题,林玉慈本能紧张,只觉得自己脑容量不够,跟不上沈铎严的思路。
她结巴着问道:“那大周的目标,是西洲,还是北闵?”
“现在看不出来,也许兼而有之。”
“这么大的野心?”
“野心嘛,都是建立在对对手的预估之上。如果对手菜鸡一样弱不禁风,即便有十个八个,吞并也就是眨眨眼的事儿。”
沈铎严调皮眨了几下眼。
“那我们,怎么办?”
不管大周意图吞并西洲,还是北闵,都与沈铎严息息相关。
林玉慈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本想着偏安一隅,在燊州能够安享几年,谁知这么快,便又生了变数。
“怎么办?”沈铎严喃喃自语,重又躺平,把双臂枕于脑后,“走一步看一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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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玉昭传来急报,大周突然进犯北闵北疆,段秦月挂帅出征。
大周意图昭然若揭,只怕其中也不乏夏桐苒的功劳。
沈铎严不由心惊,还真是小看了那人。
果然如他所料,本该调到边境驻防的兵力,悄然改道,逼近燊州。
此时,沈铎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不得已,把两万兵士布控在城防上,以应对夏桐苒五万兵力围困。
城外如匍匐猛兽,伺机而动。
城内如待宰羔羊,人心惶惶。
暮春三月,城西桃林花开绚烂,远远望去,一片云蒸霞蔚。
密林深处,一处白墙灰瓦的建筑,掩映其中。门楣高挂牌匾,上书“舞侯祠”三个字。
门外左右两列人马,对峙而立。
沈铎严翻身下马,径直进入祠堂,得易、赵山跟了进去,轮到周奇时,却被人拦下。
“今日会晤乃是机密,不相干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周奇不服,挺着胸脯跟禁军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