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钱多益和马东林两人已经到了陵王府的门前。
秦管家一边系着衣袍扣子,一边慌张着把人迎进前厅。
“两位大人,这一大早,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们两个人有事求见陵王殿下,麻烦秦管家帮忙通禀一声。”
马东林一改昨日的傲慢神色,冲秦管家一拱手,很是谦逊知礼。
秦管家一愣,试探着说道:“昨个夜里,我们主子一宿没合眼,眼下刚迷瞪着,怕是不敢打扰。”
“不急不急,我们不急。看陵王殿下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说,我们俩等着就好。”
钱多益也是难得的好脾气。
“对对对,我们不急。”马东林挥挥手,自顾自坐到正厅下首边的官帽椅上。
秦管家纳闷看看他二人,猜不透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转头吩咐人到后院去通禀,又命人给两人上茶。
“昨个夜里,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呀?”马东林试探着问。
“如果是关于安防方面的,正好马守备在这,他管着治安和驻军,正好让他多派些人手过来。”
钱多益素来精明,想要侧面从秦管家嘴里套些话出来。
秦管家岂能看不出来,也只是笑笑,没接话。
秦管家说不出口,想必事情有些麻烦。
钱多益和马东林互看一眼,两人脸上又增了几分忐忑神色。
陵王府后院正房内室,空气中一股血腥气味。
折腾一夜,小四终于还是没有保住,化为一滩血水离去了。
林玉慈虚弱地躺在**,双目紧闭,眉头深锁,一张秀气小脸苍白得像纸一样。
地上铜盆里都是血水,看着很是触目惊心。两位嬷嬷一边收拾,一边微微叹气。
沈铎严沉默坐在床边,看着林玉慈渐渐睡下。
他俊目微红,脸色铁青,青色胡茬微露,满脸憔悴神色。
心疼、恼恨、烦躁、压抑......诸多情绪纠缠在心头,让他繁乱得很。
他轻轻起身,蹑手蹑脚走出来,见得易正守在门外。
“爷,这么早,是上府衙?还是......”得易小心翼翼问道。
“上个p的府衙。”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沈铎严哪儿还有心思上班。
他抬头闭眼,深吸一口气,朝着天空又爆了一句粗话。
得易无奈吐了吐舌头,提议道:“爷好久没打拳了,想必身子骨都锈了。今日时间充裕,何不去打一通拳,松快松快。”
沈铎严扭头看他,冷哼一声,幽幽说道:“自己打?没意思。”
“小的,甘愿奉陪。”
“你?”沈铎严撇撇嘴,“自打到了燊州,我忙得没时间练功,荒废了太多,只怕不是你的对手了。”
“爷莫捧我,等会儿,小的~~会手下留情的。”
得易大言不惭,成功激怒了沈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