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思摇摇头,“我不饿,忙过再吃也一样。”
伯思坚持留在现场,旁人自然不敢懈怠。
众人各司其职,维持秩序的维持秩序,安置鹿脯的安置鹿脯,疏导商户的疏导商户。
不过半个多时辰,已经登记了几十户。
前边忙得热火朝天,倒座那边先期登记完的商户,却也不太安生,纷纷闹着要结钱离开。
衙役们都是粗人,跟商户之间一来一往,言语之间火药味甚浓。
几次争吵之后,便有人暗暗地拱火,企图集结闹事。
伯思见状,命得易去向沈铎严借了几个随从过来,方才压住了场子。
等所有人登记完,日头已经偏了西,未时过半。
后院堆了满院装鹿脯的白粗布袋子。
伯思陪着张老汉,一个一个仔细地辨认。
看了大半,依旧没有线索。
朱朝站在廊下揣着手瞧着,见没了进展,便不怀好意地说起了酸话。
“那窃贼又不傻,既偷了鹿脯,还会把袋子原封不动地拿到集市上去卖吗?那岂不是擎等着你们去抓?还有这么没脑子的人吗?”
听他这么一嚷,张老汉也质疑起来,扭头问伯思:“朱大人说得也有道理,这袋子所差不多,当真不好辨认。”
得易听他打退堂鼓,难免气恼。
你这老汉竟然敢质疑我家大公子的聪慧?今天兴师动众搞这么大的阵仗,旁人都能质疑,唯独你不行,你没这资格。
如若不是大公子挺身而出,你小老儿落到朱朝手里,能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府衙大门,都未可知。
得易瞪张老汉一眼,冷冷问道:“你那两个布袋子是自己缝的?”
“我老汉可没那手艺,家里儿媳妇亲手缝制的。”
“大小如何?可有什么标记?亦或用了什么颜色的丝线?”伯思问。
张老汉皱眉求饶,“沈大公子恕罪,小老儿我是真的不知。”
伯思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吩咐道:“着人快马加鞭到张家铺,把张老汉的儿媳带来。”
自有人应下,大步流星前去办差。
伯思又问了张老汉几个关于儿媳妇的细节,比如名字,年岁等。然后便把他安置到一旁不理。
得易领着人,一个一个地细看,居然被他们找出六个细节一样的袋子来,那六个袋子一个角上,都用白色丝线绣着一只枫叶。
得易一脸兴奋,拿着袋子过来给伯思瞧。
伯思先是一愣,沉思片刻,脸上露出笑容,吩咐道:“等下张老汉的儿媳过来,带到侧院去审,千万莫让她先经过前院。”
众人皆是不解。
见伯思那边没了动静,朱朝又远远地挑衅,“沈大公子此举,让下官想起一个成语。”
伯思不知朱朝话里带刺,一脸单纯地看了过去。
“买椟还珠。”
他一脸贼兮兮的笑容,话里带刺,讽刺伯思把破案重点放错了地方,抓着次要问题大做文章。
伯思糯米小牙一咬,大眼睛半眯起来。
“我过去揍他一顿,让那老小子长长教训。”得易忍不下去,便欲冲过去揍人。
伯思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