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后边吃边说,“我那时不过七八岁,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对吧?现如今我对他可是心如止水,没有一点非分想法的。嫂子你可别误会了。”
林玉慈笑了笑,她自是相信的。段皇后这样豁达的女子,既然敢说,自然都是真的。
“我自然相信你,也信他。”林玉慈说着,脸上发烫,抬手抚了抚面颊。
“你这脸是怎么了?”段秦月关切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人嫌弃我碍眼,背后捣鬼耍些龌龊的小手段罢了。”
“女人?觊觎着严兄美色的女人?”
林玉慈听了,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莫非严兄纳妾了?”段秦月一脸不可置信问道。
林玉慈摇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就是西洲夏家,有一个郡主对他动了些心思,又借故时常到府上走动,得以耍些小手段。我们不愿与她撕破脸皮,便没有揭穿她罢了。”
“莫非就是刚才前厅那位冷艳的女子?拦我去路那人,便是她的兄弟,对不对?”
林玉慈没想到段秦月观察如此细致,难以置信地点了点头。
“看她那样子,顶多是个小罗罗,并不像心狠手辣的人。只怕跟娄昭仪和怜贵妃两个比起来,差得远了。”
林玉慈点头附和:“那倒是,不过爱搞些恶作剧,取不了我的性命,只是暗戳戳恶心人罢了。”
“既然这样,更不必忍她。”
林玉慈点头。
段秦月又说道:“人这一辈子,自己痛快了方是要紧,不轻易去害别人,保持良善。如果别人惹到咱们头上,自然也不用忍她们。适时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厉害才行。”
林玉慈点头应着,只觉眼前这姑娘简直飒爽得可爱,跟当初相比,简直变了一个人。
当时在皇宫内,她可是如提线木偶一般的存在。眼下英姿飒爽,心胸开阔,着实让人怜爱。
她不由想起文镶帝那个猥琐龌龊的样子,暗暗地替秦月不值。阴暗猥琐的少年,又如何配得上这明媚如许的姑娘?
哎,真是造化弄人,让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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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铎严来到前厅,众客人已酒足饭饱,三五成群,正凑在一起说话。
见他过来,纷纷起身客套几句,便陆续告辞。
沈铎严着家丁把众人送至门外,环视前厅,只见一片寂寥中,夏家兄妹俩稳如泰山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客走主人安的自觉。
沈铎严不由皱了皱眉,偷偷打量那兄妹俩。
夏桐安、夏滢滢两人皆神色不虞,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如寒冰一般。
下人们最会察言观色,见状纷纷躲得远远的,也没有人敢靠近。
沈铎严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二人对面坐下。目光从夏桐安脸上,移到夏滢滢脸上,等着他们先开口。
那二人像是没看见他一般,依旧目无表情直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