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行行好,您跟王妃通融通融,把那件首饰让给我们吧。我等市井小民,见识浅薄,也无甚钱财。王妃她,又何必跟我们一般见识。”老妇人不停冲得易作揖求饶。
岂料,得易满脸凶狠怒气,不顾老妇人年迈,上前一把便把她推倒在地,恶狠狠说道:“蝇头百姓也敢跟我家王妃争抢东西,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撒泡尿照照,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够不够资格。”
老妇人瘫坐在地上,哭着诉说道:“并非要跟王妃争抢,只因这件首饰,乃是我家小女半年前定制的嫁妆,只等着婚礼上戴的。眼下婚期还剩不足一月,再去定做只怕来不及啦,还望大爷跟王妃美言几句,给我家小女行个方便。”
得易听了,奸笑出声,“大爷我为何要替你美言?告诉你,我家王妃看上的东西,纵是天王老子,也得让出来,更别提你们这等市井小民。走,走,走,莫在这惹得晦气,扰了我家王妃挑首饰的兴致。”
老妇人一听,哭着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索性跪下来磕头作揖,喃喃求得易通融。
旁人见了,皆是同情,也帮着老妇人说好话。
不料,得易越发蛮横,指着众人吓唬道:“不关你们的事儿,少插嘴。”又跟老妇人说道:“劝你老婆子别再纠缠,今日那副钗环,我家王妃要定了,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说完,上前朝老妇人踹了一脚。
老妇人应声而倒,躺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着。
本是一个小插曲,不料沈铎严听了,打马过来询问。他听了得易回禀,不斥自家奴才横行霸道,反而赞他护主有功。
围观众人,皆是侧目,敢怒不敢言,撇着嘴做鸟兽散去。旁人询问时,再提起沈铎严时,便没了原先的赞誉之词。
望着散去的人群,沈铎严冲得易眨眨眼。
得易面露羞赧神色,瞥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妇人,自行回首饰铺子里去了。
楼上临窗的桌旁,坐着林玉慈,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楼下的情形。
沈铎严抬眸看,正巧对上她的视线,登徒子一般打一个口哨,惹得林玉慈羞红了脸。
阳光照在她发髻上的步摇上,闪着细碎的流光。
那老妇人见了,趁机向众人哭诉,说王妃头上戴着的那柄步摇,本是她闺女的嫁妆,奈何被王妃看上,非要抢占了去。
旁人皆是同情,却不敢言语。陵王殿下现如今荣宠至极,谁又斗得过。众人只能摇头叹息,劝她莫纠结过往,早些做别的打算。
老妇人一瘸一拐起身,穿行在胡同间,自行离去。
林玉慈叹了口气,低声问得易:“那老妇人是否可靠?别出去多嘴多舌,给王爷徒增烦恼。”
得易笑了笑,回道:“那是我本家婶子,最是老实可靠,现住在南郊四十里外的乡下,独自寡居,轻易不出门。王妃自可放心。”
林玉慈听了,点头不语。心说,之前几年,自己小心行事,生怕行止失当,污损了沈铎严的名声。早知有今日,自己何苦来哉,如履薄冰过这几年。
正喝茶,就见首饰铺掌柜的,拿着账本走过来,毕恭毕敬递到林玉慈手上,说道:“王妃,这是春节之后的账目,请您过目。”
林玉慈自是放心的,平常赵管家每个月都会到自家铺子里巡视一番,账目上必然没什么错的。
她假意翻看两眼,随手递还给掌柜的,命他好好照看店铺,年底视盈利情况,自会给他和伙计们分红。
掌柜的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笑着恭送林玉慈一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