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完了烟花,慢慢悠悠往回走,都有些意犹未尽。
可眼下又实在没去处可玩,一商量,不如回家睡觉更实际些。
于是,打马扬鞭,赶在三更前回到了府上。
吩咐下人们准备热水,两人洗漱完毕,刚躺到**,便听得门外有人敲门。
沈铎严没好气地问:“谁呀?”
得易自知撞到了枪头上,可事出紧急,又不敢隐瞒,便壮着胆子回道:“回禀爷,宫里传太皇太后懿旨,急召您入宫,有要事商议。”
沈铎严一听脸色突变,自知此事非同小可,耽误不得,低头在林玉慈额头轻啄一下,小声说道:“你先睡,我去去就来”。说完,起身吩咐下人帮他更衣,抬脚便开门出去了。
林玉慈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重又落寞躺回到**。心情从刚才的幸福满足,一下子**到谷底。心底的担心如春天的绿草,丝丝缕缕冒出来,不一会儿便从小苗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深夜急召,又逢除夕夜,想来必定是万分紧急的大事儿。
她猜不透,躺下也睡不着,睁着眼一直熬到五更天。
远处不时传来爆竹声,想必早起拜年的人儿已起,不多时便要走街串巷,互拜新年。
踏着夜色与晨光的交叠,一脸紧张神色的沈铎严重又回到府上。
“怎么了?什么紧要的事儿?”见他进屋,林玉慈顾不得穿衣穿鞋,仅着一袭单薄中衣,光着脚便跑过来询问。
沈铎严知她一夜未睡,心疼得紧,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她,大踏步走到床边,把她放到**。
林玉慈看他神色紧张,心内也是怕得很,揪着他的衣领,又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沈铎严低头握住她的双手,故作轻松说道:“军情有变,西边塞外有邻邦来犯,已于三天前抢夺了我朝一座城池。刚刚皇上、皇祖母急召我和段太尉入宫,几方商议一番,我请了令前去出征,只怕马上就得走了。”
他说的极严肃认真,林玉慈一颗心“咚咚”地跳着。
内心里直觉自己应该深明大义,要把家国大义放在个人情感前面,应该笑着让他不要牵挂家里,不要牵挂孩子们,放心去抵御外敌,嘱咐他注意安危,早日平安归来。
可她一颗心万分不忍,实在放心不下。
她反手握住他的大手,颤巍巍问道:“敌方多少兵马?你这次手握多少兵马?此一去多少里?几时得还?”
她问得又细致又紧急。
沈铎严反倒笑了,凑上去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大掌放在她脑后,顺着她柔顺的秀发抚了两下,笑着说道:“不过是些手下败将,重新收拾他们一遍罢了,何至于让娘子如此担心。”
林玉慈自然知道他故作轻松劝慰她,也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嘟着嘴撒娇道:“人家不过担心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