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一双秀目莹莹蓄上泪水,一下子跪倒在地,柔着嗓子说道:“王爷,奴婢真是冤枉啊。自从奴婢进入府中,绝没做过什么坏事。”
沈铎严最烦这样的女人,明明心里如墨一般,可表面上总是一副楚楚可怜,备受人欺负的样子。
他抬眸看一眼得易。
得易会意,朗声说道:“五月初三,夜里子时,夜探莱芜院;六月十六,借着打骂下人,到莱芜院去吵闹;八月二十六,在后花园石桥上设了“陷阱”,害王妃早产;九月十三,飞鸽传书,询问你家主子,要不要刺杀王妃和小主们;十月初三,翻墙出府,私会外男。”
得易说得字字确凿,必然是掌握了证据。
裘翎脸色如灰土般破败,自知反驳不得,却心里又有十分冤屈,她摇着头否认,“王爷,冤枉啊,这些事儿,并非全是我做的。”
“那是谁干的?”沈铎严冷冷问道。
“是,是……”裘翎结结巴巴说不出口,不料门外“啪”地一声响,窗户被人撞破,一个翠衣少女手执一柄长剑,如离弦之箭一般,朝沈铎严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得易手挽剑花,抬步便迎了上去。两人一字不说,一抹翠影伴着一抹黑影,便缠斗在一起。
那翠衣少女一张黑纱遮面,只露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墨瞳生恨,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剑剑直逼得易命门。
得易甫一开始落了被动,防守多过于进攻。只见那翠衣少女趁得易躲闪之际,虚晃一剑,错身腾空而起,脚尖一点身旁的博古架,手握长剑,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刺向沈铎严。
“姓沈的,拿命来。”
翠衣少女掩着口鼻,声音辨不真切。只觉得她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必然跟沈家有血海深仇。
千钧一发之际,沈铎严往右一闪,躲过她的剑锋,手在桌面下暗格里抽出一柄剑,迎着翠衣少女那一招回身剑,便正面撞了上去。
剑,都是好剑,玄铁而铸。
剑刃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刺耳的“铮铮”声。
“我与你有何仇怨,不妨直说,何苦玩阴的,偷袭于我。”沈铎严眼中冒火,死死盯着翠衣少女双眼。
只见她趁着沈铎严说话的空档,一个转身,闪到他身后,手腕一转,长剑便架到了沈铎严的脖子上。
沈铎严站着没动,腰背依旧如青松般挺直。
那少女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想知道,姑奶奶便跟你说清楚道明白,免得你做了刀下鬼,死得不明不白。”
谁料,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裘翎,冲过来大喊了一句:“春桃,咱们说好的,你不能害他性命。”
却原来,她便是春桃,化装成裘翎的丫鬟一同入府,实则是太后派过来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