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严小心翼翼撩开被子一角,偷看一眼奶娃娃们的小脚丫,大手抚上那柔嫩嫩的脚底板,只觉得这小小的人儿,竟然比皇帝老儿的玉玺,还要更加珍贵几分。
他挨个摸了摸三个奶娃娃的小脚丫,犹觉得不满足,转头大着胆子吩咐奶娘们,把小奶娃包好,放到他怀里抱上一抱。
奶娘们自然不敢违逆他,挨个把小奶娃们包好,放到他怀里。
沈铎严粗手大脚揽了满怀,心底竟然生出无限的柔软来,摇一摇,晃一晃,叫一叫他们的名字,不自觉竟然消耗掉了半个时辰的光景。
一直到二更锣敲响的时候,沈铎严才依依不舍退了出来。
站在威严堂和内院之间的连廊处,秋风吹得他又清明了几分。
如若以前,以他的冷清性子,遭了林玉慈这般折辱,自然忍不下这口气,不把她冷上一年半载,绝不收手。
可眼下,三个儿女如此可爱,缺了父爱,或者缺了母爱,都不完整。
借着酒气,他决定再去莱芜院走一趟,把事情说开才好。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往莱芜院走去。
莱芜院正房内,林玉慈刚刚洗漱完准备就寝。满头秀发散在身后,只穿了一袭单薄中衣,端坐在床沿,越发衬得她瘦怜娇俏。
“你俩,下去,我跟你主子有话说。”沈铎严一进门,便把侍月和云来支了出去。待那二人一出门,他利落转身,迅速插上了房门。
屋里只剩他二人,纵然林玉慈胆子挺肥,此时也开始心里发毛,瞪圆了一双杏眼,看着沈铎严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我有话跟你解释。”沈铎严先开口。
林玉慈没说话,紧抿了唇,黑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谨慎地点了点头。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儿,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但你要信我。”
模棱两可?空头支票?
印象中,这可是渣男常用的话术。我是无辜的;我是无奈的;我渣你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你一定要信我。
这套路,骗骗纯情的小姑娘尚且还可,却骗不了林玉慈。
她忍不住想大骂沈铎严一通。可扫视一眼屋内,只他们两人,奈何敌强我弱,贸然挑起争端,只怕激怒了对方,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林玉慈忍了忍,没吱声。
可她那双黑不溜丢的大眼睛,却分明写着不信。沈铎严自然看得出来。
情急之下,他再走近几步,站到林玉慈一步之遥的地方,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并无半分虚情假意。所说所做,都出自真心真意。”
许是他的解释过于情急,让林玉慈误会他有动手的嫌疑。鼻端微微闻一下,那人满身酒气,林玉慈不由怒火起,抬腿便踹在了他的胸腹之间。
在现代时,林玉慈学了十多年的跆拳道,脚上功夫了得。曾经三拳两脚,就把个偷东西的小毛贼给踢吐了血。
可她高估了包子王妃林玉慈这具身体,绵软无力,全身上下没有二两力气。
眼下,她一只脚抵在沈铎严胸前,却被他本能地抓住了脚腕。
这姿势十分暧昧。林玉慈那张脸,瞬时便如滴血一般,红到了耳朵根。
偏偏此时自己又动了气,一股热涌,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