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这次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来的,他这个侯爷还从未这么憋屈过。
而为何这么憋屈,那全是因为王肃。
他一想到在外收到的那些闲气,心头就格外不快,越发觉得王肃就是来讨债的。
他一脸不悦,又说出那等嫌弃厌恶的话,候氏凉透了心,也不顾不得怕不怕他了,忍不住反驳:“侯爷若是真对肃儿有心,他如何会对你这般疏离?倒是侯爷....”
广平侯竖起了眉头,粗声道:“本候怎么了?本候对你们还不算好?若没我的默许,你以为你们能安然住在这里?”
他话音落地,候氏忍不住冷笑,回头看着他,“侯爷当日派人来要取我儿媳妇性命的时候,可是想过这些?”
“你是说那个女人?”广平侯底气有些不足了,闷闷挪了视线,“那也是她激本侯....长钦当时就要没了命,她竟然见死不救!”
“再说了,本候最后不是答应日后将侯府爵位给了王肃?”有了侯府的爵位就等于有了一切,这难道还不够弥补?
他自诩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爵位都已经有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还想要本候的性命不成?”
他也苦闷,为何现在一个个的都远离了他。不仅仅是王肃,就连这些年来最是疼爱的王长钦也是如此。
想到王长钦,他心头又叹了口气。好好的儿子也不知为何就与他生了间隙。
前两日他还透露出想搬出去住的意思,广平侯大为震惊,一口回绝了他,这事才算告了一段落。
如此做派让他深以为,是王肃在王长钦耳边说了什么,蛊惑了他离开侯府。
他这话说完,长廊处王肃已经带着顾水姚走了过来,人还未走到跟前,声音便到了,“娘,我们回来了。”
候氏忙是抬头望去,“你们怎么回来了?”
王肃上前,略过广平侯,上前道:“娘,你也累了吧,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候氏愣愣看着他,担心道:“可这里....”
“娘,你先回房,看看孩子也好。这里有我和水姚,我们知道分寸的。”
一旁广平侯闻言,冷哼:“分寸?你也知道分寸!”
王肃推了推候氏,坚定道:“娘,你回房吧。”
候氏知道他的脾性,见他这么坚持只能答应了他,缓缓转身,叮嘱他千万不要胡来。
王肃自然是答应,等到看着她离开,他这才沉了脸,回身去看这不请自来的广平侯。
广平侯亦然神色不好,父子二人皆是板着脸对视,互不相让。
父子二人心里都有怨怒,这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怨恨的种子早在十多年前就种下,这心里的结是解不开的了。
现在的果全都是当年种下的因,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况且,与王肃而言,他也没打算和解。
很多事虽然过去了,伤口虽然不那么疼了,但伤口的印记还在。它会时时刻刻让人回忆起过去那些并不美好的记忆,他并不打算做一个宽容的人。
顾水姚在一旁吩咐了人将自己做药丸的东西放到自己那屋子去,广平侯见状,又是气得胡子乱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