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决心,她心里忽而就平静下来,沉了心,似乎也不再似之前那么忐忑。
听着候氏在一旁的抽泣,听着顾正南的叹息,她反倒越发冷静。
王肃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的手也不抖了,她的神色也缓和下来,他心里松了口气。
他的母亲性格宽厚,心肠软又悠游寡断,而顾水姚的父亲虽然有胆量,但对瀚庆了解太少,对他们遇见的难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是顾水姚也如候氏和顾正南那般担心,他才不知该如何是好。
家里现在需要一个站得稳、站得牢固的女主人镇守后宅,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安心心在前方为一家人保驾护航。
有人想要了他的命,没那么容易。
他该与候氏说的话都已经说完,离开是不可能的。想害他的人目的就在此,就算杀不了他,也可以逼走他。
可他不怕,他根本不怕这些人。
既然杀不死他,那就等着他变强大,他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候氏见劝他不得,心头难受又心疼,但只得是闭了口不去提离开的事。
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成不了大事,曾经她就自私地带着王肃躲避在那小山村里,让他失去了很多本该有的东西。
她不该这么自私地去决断王肃未来的路,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她也是时候该放手,让他自己去闯。
她抬手抹着眼泪,遥想起很久之前王肃还小的时候,眼泪的泪又是多了几分。
不过伤感归伤感,她到底是没有再说下去,兀自坐到一旁静静擦着眼泪。
顾正南瞧着自己女儿什么也没说,默默叹了口气,去了院子里瞧着天发呆。
女婿好是好啊,可就是身份地位太不寻常。
瀚庆这地方好是好啊,可就是打打杀杀的事太多,安阳村那个地方是小了些,是破了些,是穷了些,可安宁啊。
这地方的房子一个个的都那么富丽堂皇,可活得一点也不痛快,倒不如在村里时那一日三顿的白粥来得舒坦。
顾水姚这头已经将王肃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王肃便起身让李信将那好不容易留下的活口押进后院进行审问。
顾水姚见状,也跟了上去,已经没了之前的害怕。
王肃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要去?身子可是好点?”
顾水姚点点头,“嗯,我没事的。”
王肃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好,你也跟着来吧。”
说罢这话,他转身继续往前走,顾水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