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听得那广平侯愤怒的声音传来,瞬间打了个冷颤,胸口仿佛被人猛的刺了一刀,眼皮狂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如今她这右眼皮跳个不停,莫非今日就是她的劫难?
她身形晃了晃,湛蓝色的长裙随着她身子的弧度在空中似乎打了圈,脸上毫无血色。
她才是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才是反映过来元柳长这些话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别说这侯府,就算是稍许有些家底的人家亦或者是有规矩的寻常百姓也听不得这些话。
她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门外元柳长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声,她虽未看见广平侯此刻的表情,但她仿似能感觉得到他此刻震怒的目光。
院子的大门未开,厚重的木门也挡不住来自他的怒意,元氏心都凉了半截。
元氏身旁的婢女眼瞧不对劲忙是扶上元氏,低声劝道:“夫人,不若....不若您先进去歇着,这里的事我来解释....”
元氏从未如此慌乱过,就她和那元柳长说的话,深究起来,被赶出侯府都算轻的!
所以当这婢女开口提议时,她仿佛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这是此时此刻留在她身边最后的一个丫头,也是唯一一个她还能信赖的人。
她一把抓住那丫头的手,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眼神紧紧看着她,喘着粗气,“好,这院子里如今也只有你靠得住,你切记寻了机会,一定要去与我母亲报信。”
那婢女狠狠点头,“夫人,这是自然,我定会去告知老夫人。”
元氏听了这话,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宽慰地看着那婢女,如是道:“你能这样效忠于我,等日后我翻身之日,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婢女嘴上感激不尽,扶了她进屋,眼见得她在**躺好了这才离开。
此时院门外广平侯已大为震怒,一拳打在了瘦弱不堪的元柳长身上,元柳长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打倒在地,趴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
一旁站着的王肃面无表情,将顾水姚拉到自己身后,这才开口:“父亲将元大人打死并不能解决问题。”
广平侯瞪着一双虎眼狠狠瞪着元柳长,才是抬起的拳头因为这话这才顿住,不过却不是因为觉得王肃的话有道理,而是对他也很不满。
“这件事与你也有关,不要以为本侯不知道!”广平侯怒目而视,同样不悦看着王肃。
他不需要人来指使他该怎么做,也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他抬起拳头,不管不顾又朝着那地上的元柳长挥了过去,元柳长又是一阵呻吟,浑身猛烈的咳嗽,转眼就呕出一口血。
可广平侯还不解气,他现在恨不得打死这个贱骨头。难怪这人每回来都想见元氏,原来竟是这样的缘故。
听着他二人之前说话的那口气,不用问也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若说是亲人之间的问话也就罢了,可这二人是哪门子亲戚,五服之外,根本算不得正儿八经的亲戚,何来感情深厚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