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哭，王肃不忍，抬手轻拭她眼角的泪，动作别提多怜惜。
顾水姚怀里抱着的小家伙转眼就是呼呼大睡，一家三口静默无语，安静得只有小家伙呼吸的动静。
只是他越怜惜，她眼眶就越红，只能紧咬唇瓣，努力维持镇定。
她是要强的，不想显得那么脆弱。
王肃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起又落下，坐到了她身旁，一声叹息，“哭什么？我又没死。”
顾水姚眼眶一阵酸胀，咬唇吸了吸鼻子，闷闷道：“我知道。”
王肃苦笑，将她拢入怀抱，诱哄道：“那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对不住霆儿。”现在骑虎难下，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便主动绕开了那个不想追问的问题。
王肃顿了顿，抱着她的肩头轻语，一如既往的好声音，“既是如此，日后出多陪陪他，咱们俩的孩子，以后可不能是个小混账，你得好好教。”
顾水姚嗯了一声，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又酸又涨，仿佛要裂开了那般。
“孩子日后是不是个可造之材不重要，重要的是得顶天立地，不管他日后如何，都不能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否则我这个做爹的第一个饶不了他。”
顾水姚又闷闷的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哭腔，头不敢抬头去看王肃的脸。
“日后你若是喜欢在家待着就待着，不喜待着也无妨，儿子这头你若是愿意，请个嬷嬷也可。你只用开心，其余的事都可以解决。”
“我们现在也不是过去，现在我又得皇上看重，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若是你不愿与这城中官家夫人小姐们来往，那也不必来往。你做你愿意做的事，谁的脸色都不必看。”
“若是有人欺了你，辱没了你，让你受了委屈。你告诉你夫君我，夫君我定是会给你一个交代。”
顾水姚胸口的情绪终于决堤，再是听不下去，抬头难过看他，眼里的泪还未开口便流了下来。
王肃抬手又去擦泪，勾唇轻语：“又是哭？怎么就这么委屈？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顾水姚红着眼眶，泪眼模糊看他，终于肯说了心里话，哽咽道：“我只是.....只是很无力，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舍不得你卷进这纷争。”
王肃抬眉，轻轻摸着她的脸，诱哄道：“九殿下深得皇上偏爱，我能被他收入麾下，你应该高兴才是。”
顾水姚继续哽咽，甚至都有些发抖起来，“可皇上那么多个儿子，你怎知日后如何？”
王肃看得她泣不成声，又是一阵好哄，“九殿下虽然年纪最小，可却是皇上几个儿子中最有胆识之人，皇帝有意栽培，若无意外，日后这太子之位定然是他的。再者我与他自小长大，他也不会害了我。”
顾水姚浑身发抖，“他不会害你，可日后其他人如何能放过你？我真是怕....”
王肃吻了吻她皱紧的眉心，感觉得到她是真的怕，心疼道：“就算别人不放过我，我也会护你周全。你才是我的命，只要你不出事，我什么都好。”
顾水姚听得眼泪直流，扑进他怀里闷闷哭了起来，只听得王肃在耳边道：“过段时日九殿下出兵西北镇压蛮夷，我只怕是得去。你一个人在这府上千万好生照顾自己。”
“我本想晚些时候告诉你，可现在看来晚些时候告诉你你更接受不了，不若现在就说了你也好有个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