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柳长突然走向元氏,这一点顾水姚一点也不意外,元柳长对元氏一往情深,连纪氏的死都能原谅,他对元氏的宽容近乎到了极限。
若是毫无顾忌就抛弃了元氏,那才不像他。
元氏瞧见元柳长走向自己,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神色也松动了些,口气也缓和了。她抬头倨傲地扫过顾水姚和王肃,无不得意道:“今日的事我先不与你们计较,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们,我们元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站在元氏身旁的婢女小厮们也都鄙夷地看着站在对面的王肃和顾水姚,那神情模样和元氏简直一模一样。
不愧是一个院子里出来的人,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顾水姚轻笑,“夫人说得是,不过夫人早些接见元大人不就行了,何须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元氏才是得意没多久,脸色就沉了下来,“这话无需你来说!”
说把这话,她便是转身,带着元柳长离开。元柳长临走时歉意地回头看着王肃和顾水姚,心情复而又沉了几分。
顾水姚和王肃站在原处静静看着他们离开,一直到原处那元柳长灰色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们才收回视线。
之前那看门的小厮在一旁小声道:“三少爷,三少夫人,现在你们是...?”
王肃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府上什么事都需与你禀告了?”
小厮方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身子抖得像个筛子那般连忙屈身请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口无遮拦,三少爷切莫与小的一般见识,就当小的放了个屁,少爷就饶过小的吧!”
王肃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就你这样的奴才,就该赶出侯府!”
小厮吓得一个激灵,小腿肚子一团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不已。
王肃冷哼,他早就见不得这种奴才,若非是怕脏了自己的手,他恨不得亲手将他扔出去。
顾水姚在一旁劝着王肃,“和他置气做什么?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咱们还是赶紧去做正事,抓住那给二哥下毒的人才是。”
“...嗯,如此也好,那我今日就放了这狗东西一命,走,我们现在就去寻父亲...”王肃似是叹气那般开口,果然不再与那小厮计较,转身便要离开。
跪在地上磕头的小厮仿佛听见了多了不得的事,眼珠一转,偷偷抬头看向王肃和顾水姚,瞬间来了精神。
他是元氏的人,对王肃和顾水姚是又怕又恨,现下听得这些消息,他心思立马活络起来。
等到顾水姚和王肃走远,他立马起身就跑去了元氏的院子,丝毫未曾发现当他离开之后那驻足停留的顾水姚和王肃二人脸上浮起的笑意....
而这厢,元氏正和元柳长回了院子,没了顾水姚和王肃在场,元氏现在的态度千差万别,一直阴沉着脸。
然跟在她身后的元柳长对此全然不知,心中仍旧怀有一丝半点不可名状的希望。
元氏来她这院子里的次数不多,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但他能清晰记得这里的模样,别致的院落,精致的琉璃瓦,还有那朱红色的柱子,以及那翠绿的松枝,处处的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