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广平侯都在岁首前一晚留在她这个大夫人的房里歇息,不管是规矩使然还是她有意挽留,这都好。
然现在却变了,昨晚广平侯竟然眼睁睁从她院子去了一个姨娘的院子!
这算个什么事!岂有此理!
她心里憋着气,然却又无法信任这新来的巩麽麽,只好将这怨怒嚼碎了吞进肚子,咬着牙道:“那就去看看侯爷好了没有。”
说罢便是起身,准备出门。
可不想巩麽麽却道:“大夫人,我瞧着今日是个喜庆日子,若不换身衣裳,穿戴得富贵喜庆些,这样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瞧着也欢喜。”
元氏眉头一凝,胸口忽而生出一股怨怒,抬着眼就瞪了过去,“巩麽麽,这些本夫人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
巩麽麽一怔,脸上写满惊诧,“大夫人,老奴这是在为您好!”
元氏心里本就不痛快,被她这么一激,彻底冷笑起来,“巩麽麽还需要知道自己是老奴,既然如此就给我闭嘴,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巩麽麽被训斥得白了脸,对上突然发了火的元氏她实在没辙,只好硬着头皮闭嘴,什么也没再说。
元氏瞧见她终于闭嘴,往门口走了去,冷冷道:“还不快给我跟上,愣着做什么!”
巩麽麽咬牙跟了上去,至此才晓得,原来她伺候的人不是个软柿子,而是个并不好伺候的主!
巩麽麽心道这元氏怎么就突然这么生气,心里多了几分不安,随着元氏到了前院,刚才露面,忽而一旁就跑过来了一个身影,猛地冲了过来。
巩麽麽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她本想说是谁这么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也没有,可哪里知道,紧接着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声传来。
“母亲!母亲!母亲求求你给我做主啊母亲!”
巩麽麽站稳了身子,不悦地看向来人,没曾想,那人竟然又跪在了元氏跟前,嚎啕大哭。
一群人都看得傻了眼,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可是大好的日子,哪有人一起来就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
可等到众人看清那人的面目时候,这分震撼则变得更甚。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王元熙的一个小妾刘氏。
这小妾速来得王元熙的欢心,虽然两人有时也会小打小闹的,但过几日就好了。
就好比上次,闹了一场不也就好了么。
元氏垂头不情愿地看着这个紧紧抱着自己大腿都刘氏,心头烦躁不已,“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元熙又怎么你了?”
刘氏哭得双眼红肿,脸都哭变了形那般,凄惨道:“母亲,元郎他...他竟然又和别的女人鬼混在一起了,被我发现了两人厮混时留下的物件,他还因为那个女人打我!他打我!母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母亲,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再这样下去,元郎会打死我的,他会打死我的!”
元氏冷冷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不过就是打了你几下,怎么了?值得你今日一早就来胡闹么!还有没有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