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姚走到堂后,顾正南立马跟了上去,愁眉苦脸看着她追问道:“女儿啊,她胡来就算了你也跟着胡来,这孩子.....”
他刚想说这孩子只怕早死了,顾水姚就从后堂内找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卷毫针。
“爹,哪里什么孩子,那孩子就是个木头。”
“啊,木头?”顾正南听得莫名其妙,“竟然只是个木头,我还以为是个....”
“还以为是个死婴?爹,这阿婆神志不清,但不是个坏人。”
顾正南咂舌,眼瞧着她拿着东西就要出去,又追上去,“那既然是个木头,你拿这个做什么?”
顾水姚拿着毫针抬了抬下颚,顾正南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竟然看见了那神神叨叨的老妇人。
顾水姚自然不是真拿着针去治那木头,老妇人神志不清,她总不能跟着一起胡闹吧。
之前她已经仔细观察过了,也趁着老妇人不注意替她把了脉,粗俗地将是神志不清,准确意义来说,她这是大脑退化,是一种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
而她一直挂在嘴边的孙子应该也对她神经产生了较大刺激,也是这种病症的一大诱因。
老妇人想来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若是再不治疗,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拿着毫针来到老妇人跟前,一边和她聊天,一边则命人泡了一杯茶来。
茶里含有**、百合、小麦,安神静气,舒缓神经,对老妇人而言最是合适。
老妇人和她聊得投机,顾水姚既没有像以往大夫一样奇怪地看着她,也没有说她有病,心情很是舒畅,也没有留意茶水的问题,不过是片刻,茶水就被她喝了干净。
茶喝完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不知不觉,她竟然有了倦意。而顾水姚趁此机会,轻轻将毫针捻转进了她脑部脸部几个穴位。
她这力度的确是用得小,和广平侯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至于原因嘛,顾水姚扪心自问,面不红心不跳地可以承认,那就是报复....
茶水本没问题,有问题的只是老妇人实在太久没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
往日里没人会和她说这么话,每次和人一说起她的孙子,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长此以往,她越发寂寞越发孤单,难得如今有个人愿意听她说这么多。她说了好多话,从未有过的那么多话.....
等到她说累了,再有那茶的功效,她自然就犯困。
顾水姚守在一侧等了一刻钟,之后便将针取了下来,收拾好东西,在柜台前写了一副药房。
老妇人取了针这才彻底清醒,摸着脑袋怔怔发愣,“小娘子你方才....”
门外小厮一样的人物走了进来,对顾水姚道明了来意,道自己是沈家下人,特意奉命来将老妇人带回去。
顾水姚将药方给了那小厮,小厮一愣,没缓过神来,“姑娘你这是?”
顾水姚道:“你拿回去给你家大人就是,我上面写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