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这么看得开,可元氏却不是,自打那下人来通报书房的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比如这女人到底会不会医术?再比如侯爷到底是什么态度?
之前说要赶人走,可现在却又没了下文,这又是为什么?
元氏不得不提高警惕。
而一旁她的女儿王嫣然则对此毫不在意,不过就是个山里来的村妇罢了,还不值得她费神。
两日后的马球大会才是她现在需要关注的事情,到时会有不少富家贵胄公子前来,她必须完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元氏和王嫣然说了会儿话便回了屋子小憩,只是她心里装着今日的事,实在是无法静心,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傍晚时分又去了找了一趟广平候。
旁敲侧击地想问问广平侯到底怎么想的,可广平侯却偏生不答,反倒是问起了家中老二王长钦的事。
王长钦?
元氏心里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怯怯看向面无表奇怪的广平侯,斟酌开口试探道:“侯爷突然问起老二....可是最近想他了?若不我让人将老二找过来?”
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侯爷怎么会突然想起了那要死不活老二?
元氏心里莫名的慌了,长袖里的手掌也紧紧捏成了拳,神色并不自然。
广平侯并未发觉她的异常,而是淡淡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命苦,年纪轻轻就整日躺在**....若是他没病,想来现在也娶妻生子了吧。”
因为王长钦生病的缘故,常年缠绵病榻,每日都用药吊着一口气,仿佛随时都会去了的模样,没有谁家的女儿愿意嫁过来。
所以纵然他已然二十一岁,可还是一个人,广平侯每每想到这里都痛心惆怅。
元氏陪在他身边慢慢道:“侯爷若是觉得不放心,我娘家那边倒是有合适的人选,虽然并非是什么大家闺秀,可也是一直被宝贝着养大,家世清白为人也宽厚,照顾老二最合适不过。”
广平侯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倒也不是不可,若是能有个人照顾他,我也放心些。”
对于自己卧病在床的二儿子王长钦,广平侯可就慈爱得多。
元氏笑着应下,松了口气,总归是自己娘家的人,那就好办得多。
“侯爷,那老三的事....?我今天听说,老三还把之前院子里的丫头都换了个遍....”元氏淡淡说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极其平静。
话还没说完,广平侯就摇头,不快道:“别和我提他,一提起他我就心烦!”
元氏上前替他捏肩,一双媚眼转了转,慢慢又道:“那,侯爷对老三带回来的女人怎么看诚?还有那孩子。”
广平侯喝了口茶,没有立即说话,元氏便又道:“两日后荣国府举办马球大会,我会带嫣然也去,嫣然也不小了,该是议亲的时候了.....再者,荣国府夫人还专程点名了咱们老三,想来也是有意想考量一番,我怕他们知道了那女人的存在,对我们多有不便之处。”
这种事是丑事,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元氏小心翼翼打量着广平侯的神色,不放过他脸上任何情绪。
果然广平侯听了这话之后,神色就难看起来。
而元氏则又道:“妾身知道妾身说这话着实是多了些,可这总归是为了侯府好,我只怕再不将人给赶走,咱们文熙那媳妇又该回去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