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全晕头晕脑的看着抓着自己的衙役,颇有几分不甘心道:“你们抓我做什么!我又没有杀人放火!还不赶紧将我给放开!”
其中一衙役却道:“谁说你没有杀人,既然你没有死,那么这躺着的人又是谁?”
“他总归是死了的,你们说说,这人是怎么死的,又是姓甚名谁。”
王肃这才顺着几个衙役的目光看向了那白色床单上的人,缓缓揭开那尸体身上的白布,却发现入目的人脸却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这人的面部被破坏,脑袋后方有一个大大的窟窿,根本分辨不出这人是谁。
而这人却是穿着房二的衣裳,身材个头也和房二差不多.....
将人打死,再有意破坏容貌,再换上他平日里经常穿的衣裳,想来这样一来即便说是房二死了,村子里也不会有什么人怀疑。
王肃越看这张面目全非的脸心头越是发紧,若非是顾水姚之前提醒,他只怕这杀人的罪名并不好洗清。
这么毒的一个计谋,那可是要陷害他死啊!
房二被那衙役质问得哑然,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眼珠不断地往一旁的人瞟动,“我...我...这人不是我杀的!”
可这话才刚落地,却不想他身边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却道:“差,差大哥,人不是我杀的,人就是房二杀的!房二杀了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瞧见他体型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便有意栽赃嫁祸给别人,我一直都劝他不要这样,可他就是不听!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留在这里的啊!”
房二脸一滞,转过头来瞪着自己身旁的那人,“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怯怯瞧了他一眼,很快就缩回了脑袋,反倒是还指着那房二道:“就是他,差大人你可千万要保护我,我说了实情他就要将我给杀了!你们可千万要保护我啊,将他严惩!”
房二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自己还被这人反咬一口,顾不得纪全打了自己两拳头,嚷着就要上前去掐那人的脖子,脸色也是气得发青,“你这该死的,你这该死的刘三,你杀了人现如今竟然污蔑老子!老子要打死你,老子今日就要打死你!”
那刘三立马躲到了衙役身后,只敢探出个脑袋,连连是道:“我还不能说实话了?你这房二在外面干的不就是杀人越货的事,现如今还要拉我下水,我岂能帮你继续隐瞒!”
就这么一来二去,这两人便是将之前的那些情分抛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脸面什么秘密,大难临头,谁都只顾着自己,谁还会有功夫去管别人。
几个衙役越听眉头越皱,索性将两人全都给押了下山一一审问,就连那陈平和孙贵也脱不了干系,也一并被抓了去。
如此一来唯一没了干系的人便是王肃,既然房二没有死,那那些对他的指证也全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全都不作数。
官大人当场就放了他回家,转而又审讯起房二这群人的事来,可谓是转变极大。
可他却依旧欢喜不起来,甚至一点也不觉得轻松,反而一直很沉闷,一路没有话语。顾水姚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却并不戳破,莫须有的罪名被这么多人冤枉,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可纪全和黄仁贵一群人倒是欢喜,一路有说有笑别提多开心,可一行人离开之际,几人的眼前看到了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那背影太过熟悉,以至于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分辨出是谁。
这人就是莫大夫,那个说自己一向公正仁善的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