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将李大郎送去了官府,委托了村长找来那狗蛋的娘照顾狗蛋,以为这就了了事,可哪里晓得竟然还有这一出。
她本以为李大郎都已经是个人渣,可为曾想,李大郎那离了家的媳妇也不是个好人。
对待孩子,怎么能够如此粗暴直接?
那妇人见她眼神复杂,甚至还带着怜悯,面上又浮起了一层怒火,“你这么看我啥意思?我说了我是他娘!村里人都知道!”
顾水姚不与这种人理会,而是矮身问道狗蛋,“狗蛋,她是你娘么!”
那妇人狠狠道:“我就是她娘,你这人啥意思。”
顾水姚不理她,只是看着狗蛋。
狗蛋小脸昂了起来,眨了眨眼,眼里出现了一抹亮光,认出了她,“姐姐。”
顾水姚问他,“你告诉姐姐,这是你娘么?”
狗蛋再次眨了眨眼,点了点脑袋,“是,是我娘。”
顾水姚一噎,半晌没回过神,竟然真的是他亲娘。
那妇人冷哼,冷漠道:“我说了我是他娘,你这人还不信!真是多事!”
说罢便是揪着那狗蛋继续往前走,嘴里骂着难听的字眼,“你那爹早就该死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死就给我干活去,整日好吃懒做,我可养不起你这小杂种!”
顾水姚心头莫名地难过,不知道是怜悯狗蛋还是其他什么,她的确是难过,那小小的身子根本没有灵魂,就仿若不过是个躯壳。
连血肉都那么干涸的躯壳。
可是她却无法做别的去挽救这个孩子,那个女人揪着狗蛋不知要去哪里,行色匆匆,即便是追上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远远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去,最终化作两个黑点消失,这才转身离开。
郑春林今日没去下地,全身酸痛,不得不在家里歇息一天,只是她身子不好下不了地,纪全不怎么高兴。
叮嘱她明日千万要去地里看着,免得村头村尾有人偷了他家地里的菜。郑春林连连点头,能够让她歇息一日已经是件大好事,她不求别的。
纪全没给她留着钱看病,她也并不将身子的酸痛当回事,便想着休息一日就好。她在家里也有了功夫好生照顾东儿,早早便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又给他洗了个澡。
往日回家太忙,也没工夫照顾他,也不过就是擦擦身子,如今有了机会,她特意多给东儿洗了两遍身子,两遍头。
顾水姚来的时候郑春林正在给东儿擦头,别看这东儿人小,但却是个小机灵,顾水姚刚进门,他就听出来有人进来了,忙是道:“娘,有人来了。”
郑春林探出脑袋,发现来人是顾水姚,当即就笑眯了眼,“原来是你啊水姚妹子,怎么这么早来了?”
顾水姚笑着走了进来,“听说你身子不爽利,我就来瞧瞧你,看看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