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冷声质问:“你用铁钎子把两人打死后,又搬尸体到后备箱。”
“他们头破血流,你的身上必然沾有大量血迹。”
“你直接去仓库,怎么可能没人发现。”
顾文赫眼神闪躲,明显慌了一下。
“当时是大冬天,我穿的黑色羽绒服和黑裤子。”
“山脚下黑灯瞎火的看不出来。”
“而且大家都去看着火的仓库了,没人注意我,所以被我糊弄了过去。”
“再后来有人报了警,我害怕就开着我哥的车提前走了。”
郑义心中郁闷。
这要是最近发生的事,或许还会有人注意到顾文赫的穿着,甚至监控也能拍下。
但是2005年,监控还没普及。
时隔二十年,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个厂里的二世祖穿了什么衣裳。
“你开车去了哪儿?”
“回了自己家的别墅车库。”
郑义又问道:“除了将尸体拉走,当时你还有没有其他遮掩罪行的行为?”
“没……没有了。”
“啪——!”
郑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拆穿道:“两人被你杀害,且均有严重外伤。”
“当时冬天室外植被稀疏,他们必然会留下一地的血液。”
“仓库着火当晚,警方就立刻派人搜索了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血迹残留。”
“顾文赫!”
“你在撒谎!”
顾文赫的喉结滚动了几个来回,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刑警队长。
警察,真难糊弄……
“说,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气凉爽,可顾文赫的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间太短,谎言终究无法自洽,只要对方一抠细节,他就只剩下了丢盔弃甲。
王律师说过,如果实在无法应对,还不如闭口不言。
想到这里,顾文赫稳了稳心神:“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有可能当时警方没有搜查到那一片小树林呢。”
“总之是我敲死的他们,我没必要撒谎。”
“这可是杀人的事,谁愿意抢着认?”
郑义见敲打一次没成,于是继续追问:“既然你坚持人是你自己杀的。”
“那你说说杀人后,你又做了哪些事来遮掩。”
“我记不清了。”顾文赫开始摆烂。
郑义心中冷笑:“那我提醒你一下,第二天刘铁牛兄弟二人没有去厂里上班,你不害怕?”
“就不怕他们家里人找过来吗?”
“甚至报警找人!”
顾文赫依旧不吭声,半晌来一句:“我记不清了。”
“有证人证明,顾文庭曾在案发第二天,给铁牛兄弟请长假。”
“他是不是你的帮凶!”
“你们一起杀害了……”
顾文赫打断他:“原来你问这个,我记起来了!”
“我骗的我哥,说铁牛两人请了假,我让他去传的话。”
“不信你可以问我哥。”
王律师:如果遇到往大少爷身上扯的情况,二少爷一律揽自己身上。
你们必须记住了,确保口径一致。
顾文庭兄弟俩:好。
也就在那时,顾文庭想起了这请假的事,跟顾文赫又是一顿对口供。
郑义默默记下,一会找顾文庭问问看言辞是否一致。
他嘴上却厉声问:“还敢狡辩说顾文庭没参与?”
“警方昨天才从山脚下挖出来尸体,你一个在国外的人今天就飞奔回来自首。”
“你消息挺灵通啊?”
“是不是顾文庭知道你们杀人的事情败露,给你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