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举动应当是投名状,表明她有筹码可投靠阮娇娇——准确地来说,是海卫军。
“这样看来齐成港的军营之中,也少不了海寇的内奸混在里头。”李昭南“道”。
阮娇娇想起先前有人说过,秦不理腹背受敌,外头有海寇,军营之中有内奸,朝堂给海卫军的援助几近于无。
阮娇娇喘不上气,只恨自己没法给秦不理分担去一二分。
“婚事照常,四姑娘对外只管接着装出一副筹备婚事的样子。”李昭南让李寻意说道,瞧见阮娇娇似有话要说,抬手作安抚状,“四姑娘莫慌,仍旧是先前咱们说过的假成亲,到时候拜堂入洞房的,另有其人。这之后,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还是说娶的是阮家的义女。”
阮娇娇已经冒上喉口的话便又落回了肚子里去。
“至于假扮阮家老爷那一个,咱们大可不必管。”李昭南又“道”,“死讯不要外传,有人问起,就说他病了就行。”
阮娇娇点头,表示知道了。
阮承恩道:“我仍旧还是要回潢县的,虽然柯木坦死在了这儿,但按照海寇内部势力划分来看,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推举出一个头子出来。多的是想要做一把手的人。”
李昭南点头。
阮娇娇惴惴不安,“大哥,不如你留在这儿。”
阮承恩看向她,看得阮娇娇心虚撇开眼。
好半晌,阮承恩才出声,“你是不是仍旧怕我去同海寇高密,坏了你那好郎君的好事?”
阮娇娇心头一惊,急忙摆手。
虽然摆手连连,但也说不得成句的话,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只是一个人待在这儿,害怕……”
这是实话,此前没出过人命便也罢了。昨夜一场变故,死了这许多人,还牵扯到了废太子余孽,叫阮娇娇如何不惊慌?
但这也只是一部分实话。
秦不理的话她还是记着的。
李寻意道:“四姑娘莫怕,我和世子殿下仍旧会留在陇南城,不管是海寇还是废太子党余孽,我能以项上人头保证,一定护四姑娘周全。”
“你的项上人头顶什么用?”阮承恩轻哼一声,“有海卫军在这儿守着,哪儿轮得到你?你也放心,我去潢县不止不会给那姓秦的添乱,我甚至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阮娇娇压抑下心中的忐忑,面上勉强撑出一个笑道:“若是那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阮承恩默默看她。
他虽不说话,可那眼神分明是已经知道阮娇娇对他的忌惮。
那忌惮不重,她仍旧当他是亲大哥,,只是又要防着他。
阮承恩冷笑出声:“等事情完结,那姓秦的想要进我阮家大门提亲,我非得将他打出去不可!”
这话说得狠戾,且认真。
阮娇娇深知长兄如父,心头惶惶不安,“大哥,他……他是好人……”
阮承恩冷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几人又说起了怎么处理柯木坦和阮假爹的尸体的事情。说道阮雅宁的后事,阮承恩攥紧拳头闭着眼,嘴唇也抿得死紧,紧得双唇都在发颤。
阮娇娇泣不成声,说要厚葬阮雅宁。
至于那几个废太子党余孽,李昭南要人将尸体运回京城,送到李穆川哪儿去,叫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