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闵盛懒得再看李寻意,招人抬来担架。
“四姑娘,咱们得检查检查您身上的伤。除了腿,还有哪儿疼?”
又是李寻意,又是昭南世子,闵盛和他们看起来的关系还匪浅的。阮娇娇怔愣得不能回过神来,闵盛说什么也没听清。
闵盛叹气,“四姑娘可能是被打傻了。”
傻?谁傻?
阮娇娇困惑得只听到一个“傻”字,又看到闵盛恭恭敬敬给李昭南行了礼,禀告道:
“四姑娘的伤需得好好检查和疗养,若然秦不理回来见着,怕是要发大脾气。”
阮娇娇莫名其妙,“秦不理为什么要——”
“切,他发不发脾气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左右我们就待一会儿,马上就走。”
阮娇娇的“为什么要发脾气,他和我也算不上熟”被李寻意嗤笑打断,李寻意凉凉出声,惹得闵盛又白了他一眼。
“毕竟是姑娘家,脸都被人打肿了,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伤……”
闵盛不理会李寻意,仍旧只是和李昭南恭谨说话。
李昭南点头,手才抬起,李寻意又插嘴道:
“也是,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脸面,这两个贼子可真是下得了狠手,敢在海卫军的军营里打人。四周都是军帐子,他们也不怕叫人听见。”
这一番像是可怜阮娇娇的话,却是句句戳在常断风的心窝里。
阮娇娇看见常断风青白交加的脸色,想骂人,但忍住了不敢得罪,捏着拳头跪在那儿,不敢反驳一声。
李昭南笑着打了一下李寻意,在担架到的时候,扶着阮娇娇上担架。
阮娇娇受宠若惊,李昭南又冲着她打了几个手势。
一旁有个随从模样的人翻译道:
“有些事情要向姑娘了解,姑娘若是能挺得住,咱们先找处地方聊一聊如何?”
阮娇娇心里不安,“是……是什么事情?”
李昭南要打手势,闵盛出声道:
“世子殿下,咱们不如边走边说。”
李昭南不暇思索,即刻同意。
阮娇娇不敢再回先前待过的帐子,可蜀缎锦和秦江的短刀都在那儿,在担架抬起来的时候,阮娇娇还是鼓足了勇气,同李昭南道:
“世子殿下,我住的帐子里,还有些重要的东西没取出来,我想先去看看,我怕……怕被人拿走了。”
李昭南温和微笑着,点点头。
担架便先回到了阮娇娇住的帐子。
陈尸在帐中的老妇人还没被拖走,有人在检查她的尸体。
阮娇娇转开头,不敢去看,吩咐阮雅宁取来她藏在床褥下的蜀缎锦,再取来枕头下的短刀。
两样东西很快被递过来。
李寻意看着阮雅宁手上捧着的东西,赞叹了一声,同李昭南道:
“瞧瞧,我就说阮承泽教不出蠢笨的人吧!枉我们还担心这宝贝在大火里头烧没了,原来咱们四姑娘随身带着,藏着呢!”
阮娇娇迷茫,“什么宝贝?什么大火?”
哪里着火了吗?
李寻意微微一笑,将阮雅宁拦在帐子里头,不叫外头的人看到。环视了一圈帐子,取了阮娇娇那领斗篷,拿走被放在蜀缎锦上的短刀,递给李昭南。
李寻意一边用斗篷包着那匹蜀缎锦,一边道:
“这短刀凶险,可不兴叫它在你手上对着咱们世子殿下。”
这好像是责怪阮娇娇叫阮雅宁取短刀来,是要行刺李昭南的意思。
阮娇娇急忙解释,“不,我拿这把刀并不是……并没有那个意思……”
李昭南笑着推一推李寻意的肩,简单几个手势打出来,再将刀放到阮娇娇的手里。
李寻意好笑出声,将斗篷包好的蜀缎锦塞到阮娇娇膝盖下。
“成啦!走吧!咱们去闵大夫的地儿好好巡视一番去!”
李寻意得意看着自己用阮娇娇的衣裙遮挡住了那匹蜀缎锦,大声嚷嚷道:
“他要是在军帐里藏了什么俏生生的娘子,我回去可得好好和蔫儿姐说道说道,叫她趁早再嫁他人吧!”
闵盛“啧”了一声,偏过头去,再白一眼李寻意。
李寻意哈哈大笑,对惹恼闵盛全然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觉得乐趣颇多。
阮娇娇心里忐忑,不知道哑世子李昭南找她,是不是为了蜀缎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