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弘深的目光叫阮娇娇不自在。
好在有阮承泽在这儿,阮娇娇也不必应付这个人。
两个大老板在一旁交流各自的生意经,阮娇娇和阿鸢还有萧暮声说着织绣业的事情。
三人从织绣的发明说到如今的发展,说到兴起的时候,哪儿还管什么男女分别?击掌、握手,甚至笑成一团都有。
说到日落西山,萧暮声突然大拊掌,道:
“四姑娘,不如你也出一本书,将你和你的织娘们的经验传播出去!”
阮娇娇和阿鸢都是双眼发亮。
“出书?”
“对啊!”萧暮声激动站起身来,“我早有不写志异小说的想法,那都是死的,何来传授技艺、答疑解惑来得自在?!那才是实打实的应当传世的东西啊!”
阮娇娇同阿鸢对视,两个姑娘都是面红红,被萧暮声的激动所感染。
“你写,我来给你编纂整理,插画和图纸的,阿鸢可以!阿鸢的父亲可是有名的大画师!”
萧暮声握着一只拳头,冲着两个姑娘摇晃,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阮娇娇下意识看向阮承泽。
“我写书……我能行吗……?”
阮承泽陪了一天,面上有些倦意,瞧见阮娇娇这不自在模样,没好气笑着白了她一眼,道:
“爹和二哥是怎么教你的?万事没有尝试之前,断然不许说自己不行。就算真不行,也不能将这等丧气话说出口!”
阮娇娇娇俏吐吐舌头,笑着同萧暮声和阿鸢点头道:
“那我们就试试?”
“不是试试!”萧暮声难掩兴奋,“是咱们正儿八经的,一定要做成!”
聂弘深在旁道:“姑娘们若是想试,聂某的书肆倒是可以协助出版。”
萧暮声意外,先道了一声“好!”
阮娇娇对这人心有芥蒂,再看阿鸢的神情明显萎靡一顿,赶忙提醒萧暮声:
“阿鸢姑娘不就是开书肆的么?不能交给她出版么?”
萧暮声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大拊掌道:“对啊!我怎么——”
“她家书肆何曾出过书了?出书要做什么,要找谁做校对,怎么排版、哪儿印制,她知道什么?”聂弘深在旁凉凉道。
萧暮声道:“这有何难?凡事总有第一次,更何况阿鸢一直以来就想出书的,这倒是机缘巧合了,对吧,阿鸢?”
阿鸢还没点头,几人就听见聂弘深又嗤笑了一声:
“就算书能印出来了,她没有门路,怎么销售?靠她那家漏雨的小书肆么?”
萧暮声拧眉,“有阮四姑娘的名号在,又有我南陵一笑生的名号在,阿鸢做的书不愁卖不出去!”
“南陵一笑生?”聂弘深斜乜萧暮声,“南陵一笑生是我买下的名号,咱们的协议里可写得一清二楚,除了我聂家名下产业,你不能在别家用南陵一笑生的名字的。”
萧暮声一噎,“那……那靠着阮四姑娘!阿鸢,你放心,后续的事情咱们都不用愁。”
“不愁?”聂弘深冷冷哼一声,看着瘦弱的阿鸢,“请印厂印书,可要不少银子,她有么?”
阿鸢这会儿面上浮现自卑,咬咬下唇,微微低下头去。
聂弘深见状,眉头越发拧起,阮娇娇都吃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真的很喜欢打击阿鸢啊!
阮娇娇心中忿忿,道:“阮家有钱,买下一个印厂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看向阮承泽。
阮承泽含笑点头,“不错不错。我倒是还没有涉猎这一块,不知这一块的生意好不好做。”
阮娇娇横了一眼聂弘深,同阿鸢道:“这既然是咱们的书,我做主笔,那我来出钱又有何妨?”